程千帆心中殺機頓起。
……
“抱歉,葉秘書。”馮蠻婉拒了葉子平的邀請。
“馮小姐這點面子都不給?”葉子平面色陰沉下來。
“馮小姐。”程千帆指了指空著的酒盅,微笑說道,“莫不是好酒捨不得……”
“程總說笑了。”馮蠻趕緊說道,“是馮蠻的錯。”
她起身給程千帆倒酒。
‘小程總’抽了抽鼻子,微笑說道,“馮小姐,你用的燙髮水是夢簾。”
馮蠻咯咯笑,“程總對燙髮水還有研究?”
“不是有研究。”程千帆抿了一口酒“這款燙髮水是我的貨。”
“好呀。”馮蠻嬌嗔,手指戳了戳程千帆的額頭,“我就說嘛,這燙髮水怎麼那麼貴,原來根子在程總這裡呀。”
說‘根子’這個詞的時候,馮蠻的目光若有若無的看向‘小程總’的腰胯。
砰!
早就看不慣的葉子平直接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嚇得馮蠻捂著小嘴險些跳起來,杯中酒也灑了出來。
程千帆手中擎著酒盅他什麼都沒有做,沒有拍桌子,更沒有砸酒杯,他就那麼平靜的,冰冷的目光直視葉子平。
葉子平被這平靜、沉默的目光看得煩躁不安,更有莫名的心慌,這種心慌又令他非常不舒服。
這是七十六號,是他的地盤,他怕什麼?
葉子平毫不畏懼的對視回應。
程千帆忽而笑了,他從身上摸出手帕遞給馮蠻,“馮小姐,真的是抱歉,擦一擦吧。”
在馮蠻接過手絹,擦拭身上被灑到的酒水的時候,程千帆霍然起身,“酒菜盡興,程某還有公務要處理,就此告辭,勞煩馮小姐與學長言說一聲。”
說著,程千帆甚至還舉起酒盅,朝著葉子平微微一笑,然後一仰脖子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
然後將酒盅倒扣在桌子上,轉身飄然離去。
……
儘管程千帆是衝著自己微笑的,但是,葉子平卻感覺全身冰冷。
他甚至下意識的端起酒盅‘陪’了程千帆這杯酒。
然後看著程千帆徑直離開的背影,葉子平這才‘回過神’來,他將酒盅直接摔在地上。
“這算什麼?”
“主人未歸,他就這麼走了?”
“真以為在法租界那彈丸之地被人喊兩句‘小程總’就真有多了不起了?”
“他把這當什麼地方了?他的眼裡還有沒有七十六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