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科長,自古以來,犯我中華者,殊無善果,國家雖孱弱,然則國民齊心,殊死抗敵,日本人想要讓我四萬萬國民淪為他們的奴隸,實乃痴心妄想!”畢先登言辭懇切,“陳科長也曾為抗日英雄,有些道理毋需我多言。”
他看著陳明初,表情嚴肅說道,“戴老闆讓我帶一句話給陳科長。”
“戴老闆說了什麼?”陳明初問,他的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畢先登以他在上海區時候的人事科科長的舊職務相稱,這說明上海區是真的想要策反他,並非要殺他,最起碼現在不會。
“戴老闆說——”畢先登看著陳明初,鄭重說道,“懸崖勒馬,戴罪圖功,還是同志。”
陳明初聞言,沉默好一會,又看了一眼長跪在自己身前不起來的妹妹,長嘆息一聲,“我已做下惡事,然今蒙戴老闆不棄,若要再不知好歹,枉為人也。”
陳明初看著畢先登,“陳某從此改過,不做漢奸。”
“哥,你說的是真的?”陳娟義抬起頭,看著哥哥。
“哥什麼時候騙過你?”陳明初苦笑一聲,說道。
陳娟義大喜,抹了一把眼眶淚水,起身後卻是好多委屈縈上心頭,“大哥啊。”
“是哥害的你們蒙羞了。”陳明初眼眶泛紅說道。
妹兄二人抱頭痛哭一場。
畢先登一直在旁觀察,此時他方確信陳明初確有改過自新、反正迴歸之決心。
陳明初向畢先登抱拳,言辭懇切,“畢兄!你對我真是再生之德!”
“是戴老闆沒有放棄陳科長,是陳區座堅持要挽救陳科長。”畢先登正色說道。
陳明初表明願意反正之態度,現場氣氛頗為和諧,兩人言談甚歡。
臨分別之際,畢先登問及鋤汪之事。
陳明初表情認真說道,“等待時機,隨時聯絡。”
他看著畢先登,“刺汪之事,太過重要,且機會可能只有一次,且需要從長計議。”
畢先登點點頭,他對陳明初的態度還是比較滿意的,若是陳明初滿口答應,他反而會懷疑。
兩人握手道別。
……
“你怎麼看?”陳功書手指夾著一支菸卷,問畢先登。
在親自陪同陳娟義離開滄州酒店後,畢先登繞了個大圈子,稍作喬裝後返回滄州酒店二零一房間,向陳功書彙報情況。
“陳明初言辭懇切,涕淚交流,不似作偽。”畢先登說道。
陳功書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