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填海看了李實昀一眼,又看了程千帆一眼。
汪填海點了點頭,說道,“迷途知返,這是沒問題的,只要我們能夠審時度勢,要承認我們是失敗者,日本人是不會過分追究的。”
“這樣我就放心了。”李實昀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程千帆面色輕鬆,他狀若無意的看了李實昀一眼。
李實昀注意到程千帆的目光,點了點頭回應,不過,許是因為兩人剛才的衝突,他的面色是冷淡的。
程千帆看向其他三人。
李實昀的心中鬆了一口氣,同時對於程千帆的警覺之心再度提高了一個級別。
難怪羅延年同志提醒自己,在上海期間,除了日本人的憲特機關外,還要小心極司菲爾路七十六號為代表的漢奸組織——
羅延年同志特別提醒,法租界的程千帆極度仇視紅色,與日本人走得近,也要格外小心。
現在看來,此人果然如同羅部長所說的那般陰險。
此人聽到他曾經在民國二十年擔任全國各大學赴南京請願總指揮,就立刻當面懷疑他是紅黨,可見此人對紅黨的仇視。
好在他早有準備,早就將這些經歷向汪填海的內侄陳春圃彙報過,程千帆對他的懷疑並不會對他造成影響。
相反,程千帆剛才的那番懷疑和汙衊,令他有充分理由當著汪填海的面提出剛才那個問題,這個手上沾有同志們鮮血的劊子手在無意間幫了他一把,真是諷刺!
其餘幾人提的問題,和程千帆所提問題沒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都是很聰明的配合汪填海,給這位汪副總裁演講的機會。
汪填海談得最多的是:
中國漢文化博大精深,有幾千年歷史,日本到中國來,慢慢地一定會被中國文化同化。遼金元清進入中原,到最後還不是歸化,被我們同化了。
此時,天津來的那位女同學插話:“今天的時代已不是那個時代了”。
汪填海微微一笑:“這一點你們不要懷疑,我在日本留過學,他們地處島嶼,想找個好地方生存發展。僅此而已。”
程千帆這個時候接話說道,“汪先生說的沒錯,元忽必烈那麼強悍,滿清那麼強悍,都沒在中國統治到底,日本也一樣。”
“沒錯,千帆說的對,就是這個意思。”汪填海看了程千帆一眼,滿意的點點頭。
此次‘汪先生與年輕俊彥的座談會’大約半小時的時間。
陳春圃看了看腕錶時間,提醒汪填海時間差不多了,要準備下午的會議了,眾人連忙起身主動告辭。
離開的時候,程千帆走在最後面。
“千帆,做得不錯。”陳春圃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說道。
……
按照大會程式,上午是籌備委員會的工作報告與汪填海的開幕詞。
下午是修改“dang章”,並宣佈了《整理黨務案》。
規定:自1939年1月1日起,重慶國黨中央執監委員均已喪失行使權之自由,所有一切決議及命令完全無效;重慶國黨從中央到地方及特別黨部均暫行停止活動,聽候改組;廢棄總裁制,設主席制。
會議推舉汪填海為中央執行委員會主席,使汪填海獲得了國黨主席的“合法”地位,方便其出面組織‘新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