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就是不知道。
“此間情況,不必深究。”修肱燊滿意的點點頭,微笑,“覃德泰離開是必然之勢,金克木此前找到我,言了一些隱秘之事,並且表態有意謀取總巡長一職,茲事體大,我幫他與席能牽了線。”
停頓片刻,修肱燊看著年輕的晚輩,“此事,你怎麼看?”
“金頭是巡捕房老人了,無論是資歷還是能力都是翹楚之輩,且金頭與我關係尚可。”程千帆沉吟片刻,“不過,事發突然,茲事體大,還需要慢慢觀察一番。”
“日本人佔領了上海,強敵環伺,巡捕房的風便不大對勁了。”修肱燊沉聲,“租界是法國人的租界,法國人也希望看到一個對待日本人態度強硬的總巡長,他上臺,除了日本人不太滿意之外,其他各方面應該都是樂於見到的。”
聽到修肱燊意有所指的話,程千帆點點頭,“侄兒明白了。”
……
離開修肱燊的辦公室,程千帆面色平靜,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修肱燊告訴他這件事,實則並非徵求他的意見,他一個巡長,也挨不上高層的動盪變幻。
實際上,修肱燊是透過他向戴春風傳達資訊:金克木是對日態度強硬派,他當上中央巡捕房總巡長一職,對於抗戰大局面是有利的。
此外,此間還有一層意思,修肱燊以及其背後的勢力,是支援金克木出任總巡長的。
不然的話,修肱燊是不會為金克木與席能,乃至是與費格遜之間牽線的。
程千帆一直捉摸不定修肱燊的真實身份。
修肱燊是國府的人,這應該沒錯。
不過,修肱燊應該不是黨務調查處的人。
兩年前,他從杭州受訓回滬上,餘平安讓他帶給修肱燊一套翁隆盛的茶葉,可見兩人是相熟的,他便有所猜測。
現在,修肱燊透過他來聯絡戴春風,則進一步明修肱燊也並非特務處的人,但是,應該和特務處有一些瓜葛。
小程巡長在捕廳晃悠了一會,安排手下加強街面上的巡邏。
隨後又回到辦公室喝茶看報。
臨近中午的時候,程千帆換了便裝,又交代了手下一番,施施然離開了巡捕房。
……
在金神父路的三味亨要了豆花豬腳的包飯帶走。
收了老闆範老三的孝敬,在範老三謙恭的‘挽留’聲中,小程巡長溜溜達達來到了周茹的住處。
他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了走路的聲音。
“誰啊。”周茹問。
“是我。”
門開了。
兩人對視一眼,周茹將一個鋁飯盒遞給程千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