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有意思了。
……
中央巡捕房召開了巡長、副巡長緊急會議。
會議由副總巡長金克木主持。
會議開始前,政治處查緝班班長席能閣下的翻譯修肱燊先生宣讀了法租界巡捕房警監費格遜閣下的命令:
總巡長覃德泰有要務,暫時離開上海幾天,在此期間,中央巡捕房的工作由副總巡長金克木暫時代為署理。
這個臨時人事任命來得太突然了,現場諸人形色各異,心中暗自揣測、盤算。
程千帆內心殊為驚訝,僅僅不到兩天的時間,金克木便取得了突破進展,儘管只是代為署理總巡長職務,但是,此係法租界巡捕房總警監費格遜的人事任命,明是得到了費格遜的認可的。
如無特殊情況,基本上預示著金克木將拿下總巡長的位子了。
程千帆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老師修肱燊的身上,直覺告訴他,這件事背後修肱燊出力良多。
會議通報了昨日在逸園跑狗場的槍擊案件。
以及昨日夜間發生在公共租界的交火事件。
嚴令各巡長務必嚴控各轄區,緝拿不法分子,對於造謠生事者,嚴懲不貸,全力維持市面穩定。
席能並未講話,從始至終陰沉著臉。
“千帆,一會來我辦公室一趟。”散會後,修肱燊喊住了程千帆,隨口道。
“是,老師。”程千帆連忙恭敬答應。
……
程千帆淨手。
嫻熟的幫助修肱燊泡茶。
“老師,覃總?”程千帆問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會問這件事,乾脆將你叫來。”修肱燊微笑。
程千帆將紅木製成的木勺舀上茶葉放進蓋碗,用旁邊壺中燒開的水淋過,蒸汽攜帶著茶香裊裊上升。
“令老師費心了。”程千帆寫意的倒茶,一枚枚芽葉緩緩潛沉至杯底,再漸漸浮出,順著水流的方向搖曳飄送,入眼,令人未曾入口已然滿是春色。
“覃總巡長恐無法任事了,此後中央巡捕房是老金的天下了。”修肱燊接過茶盅,放在桌子上,輕聲道。
“太突然了!覃總可是身體不適?我曾聽郝曉偉提及覃總身體不太爽利,竟嚴重到如此地步?””程千帆微微皺眉,
修肱燊輕輕押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看著程千帆。
他掌握的情況是,日本人對黨務調查處動手的訊息是特務處上海方面向武漢彙報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和程千帆脫不開關係,這小子裝的倒是挺像。
程千帆表情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