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特別區,意既上海周邊的姑蘇站、湖州站、乃至是無錫站等等站點都和上海區關係密切,如若上海區出事了,那麼姑蘇呢?湖州呢?無錫呢?
日本人若是就此順藤摸瓜,黨務調查處在整個江浙滬的佈局都可能遭遇巨大打擊。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在老頭子面前大大的丟了面子。
……
“處座。”章虢登寬慰說道,“許是那戴羽穠故意誇大其實,實則沒有那麼嚴重。”
薛應甑看了一眼自己最信任的秘書,搖搖頭,“戴羽穠此人,向來不打沒把握之仗,他既然敢向委員長當面陳述此事,我現在只擔心情況比戴羽穠所述還要糟糕。”
章虢登皺著眉頭,思忖片刻說道,“可以嘗試聯絡覃德泰,即便是上海區那邊確實出事了,覃德泰的身份可以確保他暫時無虞,從覃德泰那裡,我們能夠最快的瞭解到上海那邊的真實情況。”
“一直在呼叫。”李秀天搖搖頭,“暫時還沒有收到上海方面來電。”
“我就不信了,老子的上海區就這麼一夜之間沒了!”薛應甑咬牙切齒,“這麼多忠於黨國的同志,日本人即便是挨個抓,一天抓一個,也要抓幾個月!”
就在此時,一名身穿中山裝的青年男子敲門進入。
“處座,合肥急電。”
“合肥?”薛應甑心中一驚,莫不是合肥又出什麼事情了?
他接過電文,入目看:
上海區鉅變,吳山嶽疑似投日,上海特高課秘密大肆搜捕,趙延年反應警覺,率手下與日寇激戰、浴血突圍,人已抵肥。
薛應甑只覺得手中的電文無比沉重,身形晃了晃,“立刻發電合肥,詢問上海方面詳情。”
就在手下要去發報之時,章虢登突然提議說,“處座,最好是趙延年親自來向您彙報,如此才能掌握第一手情況。”
“所言極是。”薛應甑立刻改口,“聯絡合肥方面,安排軍機送趙延年來武漢。”
……
合肥。
一座醫院。
趙延年的肩膀上綁著繃帶,躺在病床上,臉色憔悴。
“你這個心狠的婦人。”他瞪著自己的妻子,憤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