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麗坊的閣樓一面挨深入西陵河,一面靠近岸邊。
承平帝身處的這間雅室朝南一排臨水的位置全是窗戶,如今冬日,關了起來。
朝西便是昶麗坊大廳,正對大廳的舞臺也有一排窗戶。
自上而下臨窗望去,舞臺上的表演和整個大廳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東面是一道暗門,裡面還設有臥房。
承平帝看了幾眼大廳中的歌舞,對展斜陽道:“中京城中人鎮日說昶麗坊的歌舞好看,舞娘漂亮,我卻覺得也就這樣。”
展斜陽鳳眸瞥了他一眼,戲謔道:“哪有老闆自己砸自己牌子的,我覺得就挺好。”
突然向前貼近展斜陽,承平帝笑得曖昧不明眼中的神色惹火極了,“若是你去跳李將軍的戲份,肯定比穗娘跳得好。女子總是陰柔了些。”
展斜陽面上染上了薄薄的紅暈,氣惱的瞪他,咬著後槽牙問:“是不是昨夜沒讓你領略夠我的雄風,居然拿我跟穗娘比。我可是男子。”
承平帝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貼身上前,臉皮頗厚的“嗯”了一聲,笑得一臉好整以暇:“還真的是意猶未盡。”
聞言,展斜陽緩緩放下手中茶盅,修韌的身形向前壓去,自上而下皮笑肉不笑的問:“你今日很不同啊,居然會在青天白日的跟我聊這些床笫間的話題,你的聖人之言呢?”
承平帝笑呵呵向後靠了靠,將展斜陽抱住,吻上他的唇,含糊不清道:“聖人也過年,沒空搭理我。”
好吧,展斜陽居然覺得無從答話,可他真的喜歡極了這樣的承平帝,特別的——勾人。
初四。
墨離未能前來,梁柔突然有了身孕。
從雍州到中京城,雖不算遠,卻因為大雪而不便行車。
岑末和胭脂隨著衛信一起前來。
承平帝設宴給他們洗塵,將芊芊、莫雲飛他們也都叫了來。
芊芊許久未見胭脂,兩人牽著手在一旁嘰嘰咕咕的說個不停。
偶爾還抬眼朝岑末的位置上看上一兩眼。
承平帝則看著略顯消瘦的衛信,頗覺心疼。
他和斜陽大婚時,衛信便沒有來,只是派北燕使臣送來無數的奇珍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