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信面上帶著淺笑,看著上座的兩個人,鼻尖酸酸澀澀,心卻暖暖的。
他想起了那些和斜陽玩鬧的時光,想起了那時候丰神如玉溫情繾綣的晉王。
如今,人還是那個人,可承平帝卻已經不是他的晉王了。
再不是他陪著長大,守著的那個溫潤如玉的晉王。
現在的承平帝比晉王時多了銳氣,多了沉敏,多了成熟男人的魅力,這樣的承平帝更吸引人,更多了些風流灑脫的味道。
可卻不是他的晉王了。
他的晉王自此,只能存在於他的念想裡和心田間。
這樣也好,他可以放得下,放下便是解脫。
他想,只要承平帝和斜陽幸福,他就知足了。
“你最近消瘦了許多。”承平帝眼神柔和的看向衛信,語氣中滿是關切。
衛信笑了,心中那些傷感淡了些,“最近這段時間,南楚餘部不安分,所以忙了些。”
承平帝笑了笑,“必要時,隨時找墨離和岑末幫你。”
“會的。”衛信點頭。
承平帝回以他一個溫暖的笑,又仔細瞧了他幾眼,這才轉而問岑末“南楚地界上那些亡國的南楚舊民若還有蠢蠢欲動的,你就下點狠手。”
岑末看起來就是那種文弱書生的樣子,膚色也透著不健康的白,他放下手中執著的筷子,嘆道:“去年冬歲北方沒有下什麼雪,可南方的雪卻下了幾尺厚。
“尤其是南楚那邊,遭遇了幾十年不見的大雪,許多百姓房屋倒塌,流離失所。
“爺您心疼那些百姓,下旨叫我將兩大糧行的糧食棉花等物資調去南楚,這會子卻又說要下狠手。我倒是狠得下心來,爺能狠下心嗎?”
承平帝被他平淡卻犀利的言辭刺了個正著,卻半分惱意全無。
“確實,這倒是我的不是了。”
一旁正在和芊芊說著話的胭脂,轉臉看向岑末,柳眉倒豎,“有你這麼跟爺說話的嗎,一天到晚的沒個尊卑上下。”
岑末忙端起面前酒杯,起身對承平帝笑道:“爺恕罪,岑末敬您和公子,祝您和公子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