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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佰伍拾肆 (2 / 2)

“依臣弟看,還是皇嫂的禮最好。”裴錚的指尖捏著金鎖片細細打量著,咧開嘴一笑:“這個鎖片做得甚是精緻,等臣弟的女兒出世了,就讓她日日戴著。”

蘇瑗有些好奇:“你怎麼曉得這個小娃娃是女兒啊?”

“臣弟可沒有這樣神通廣大的本事。”裴錚笑嘻嘻道:“不過我向來喜歡女兒,或許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呢?”

她迷迷糊糊地點點頭,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問的那個問題,似乎......有些傻氣,裴釗就坐在她身旁,含笑握住她的指尖,蘇瑗亦不好意思地對他笑笑,正要再同裴錚他們說幾句話,一轉頭卻看見坐在階下的眉娘,悄悄伸出手來輕輕扯了扯裴錚的袖角,神色間頗有幾分不自在。

究竟為何不自在,蘇瑗心裡清楚得很。昨天夜裡端娘給她梳頭時,特意趁著裴釗去沐浴時好生勸了她一番。她如今的這個情形,除了裴釗之外,也只有端娘最清楚了,再如何說話開解,終究還是無路可走,反而說得愈多愈發不好。這一點端娘大約比她還明白,是以只揀了幾句話同她說完,便憂心忡忡地望著她,那個神情,同裴錚的王妃簡直如出一轍。

其實她們這樣小心謹慎,反而更讓她心裡不好受,最好的法子,便是甚麼也不說,平日裡是如何,今次便是如何,就好像今日這樁,確然只是一件單純的喜事,就好像她的孩子,從未離開過。

蘇瑗下意識地握緊了荷包,那荷包裡裝著她女兒的胎髮,她日日佩著這隻荷包,就好像女兒從來不曾離開過她一般,那樣悲慟慘烈的事情,如今想來竟然也過去了這樣久,久到心上那道傷口似乎結了痂,只有在用力觸碰時,才會隱隱作痛。

裴釗大約察覺到了甚麼,握著她的手掌收緊了幾分,有融融的暖意透過指尖,讓蘇瑗覺得無比心安。她的心思,也只有他才懂得,有他懂,就已經足夠了。

蘇瑗曉得她們怕自己難過,是以在說話時格外配合,裴錚得了妻子的暗示,硬生生地將小娃娃的話頭轉到了旁的事情上,她正在心裡暗暗嘲笑裴錚的功力不足,卻忽然聽他笑嘻嘻道:

“皇兄數月前吩咐臣弟去尋的東西,臣弟好不容易才尋到,屆時皇嫂若是喜歡,皇兄可千萬莫忘了臣弟的賞賜。”

她便問:“你去尋甚麼東西?”

裴錚愣了愣,這才發覺自己竟然說漏了嘴,他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裴釗的眼睛,乾笑了幾聲:“嘿嘿嘿嘿。”

蘇瑗對這句“嘿嘿嘿嘿”十分不滿,她拽了拽裴釗的衣袖,問:“你讓他尋甚麼啊?”

她說這話時,一雙眼眸好似湖水般澄澈,又像是一頭鹿,柔軟純淨得讓他心底發軟,裴釗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含笑道:

“再過幾日,就是你的生辰了。”

他實在太瞭解她,是以在說出這句話後便打住,只含笑望著她,果不其然,蘇瑗的臉上閃過一絲歡喜,隨即便點了點頭,甚是認真道:

“我曉得啦,賀禮甚麼的,要留到最後來看才有趣,我不會再問你啦。”

裴錚在階下目瞪口呆,她得意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正要開口說些甚麼,卻忽覺一陣暈眩,好似有千萬根針紮在太陽穴一般,好在這份疼痛不過短短一瞬,她下意識想要從裴釗手裡抽出自己手,因那隻手此時顫抖的厲害,可裴釗卻紋絲不動,面容平和得看不出有絲毫情緒,只是不動聲色地為她揉搓著手指,又倒了一盞茶送到她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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