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安初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飄起了雪。
安初看看漂亮的雪花,記憶像是開了閘,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你的生日快到了。"
封野的生日是12月31日。特別好記,安初記了好多年。
這樣一句話倒是把封野原本想好的詞全部打散了,他笑了下,雖然有些機械,但確實是笑了,抖抖肩膀,"生日禮物。"
他身上穿的這件衣服。就是當年安初送給他的禮物。
原本他站在舞臺上,安初還看不出來,在後臺近距離對視,她才認出這件衣服,現在想想,當年可真是傻呼呼的,弄這麼一件又重又不日常的衣服。
"好在你當了明星,要不然這衣服,怕是一輩子都沒什麼機會穿。"
安初挺認真的回憶,"哇,我真的太傻了。弄這個徽章超級難,手都被紮了好幾個眼兒。白麥還笑話我笨手笨腳。"
大概是安初講的太生動,封野就真的融入進去,痴痴笑,"你怎麼會笨手笨腳。你不知道多靈巧。你只是沒做過這種事。"
"是啊。"安初挺懷念那段歲月的,國內的環境跟國外到底還是不一樣。舞團裡處處充滿了競爭,潛規則也像是一張無聲的網,你在意或者不在意,它就在那裡。這些客觀因素導致舞團裡不可能交到特別知心的朋友,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時候更多。最無憂無慮,嘻嘻哈哈的歲月,還真就是在國內的那一年。
這麼想著安初就感嘆了出來,"不知道白麥她們怎麼樣了,我當時出國太著急,都沒有跟她們留聯絡方式。哦對了,還有廖宏遠,他怎麼樣啦?這麼久不見,他恐怕在背後沒少罵我。"
廖宏遠那個性格,當初封野簽了經紀約沒告訴他都要哭一場的。
封野這兩年忙的腳不沾地,根本顧不上安初的那些室友,所以安初問,他回答不上來。只有廖宏遠,他知道近況。"他大學馬上畢業了,準備回家接手他爸的企業。要當小老闆了。"
"那很好啊。"安初笑起來,"他跟他爸爸,一直關係都很好。"
話說到這裡,好像進行不下去了。
兩人都沉默下來。
夜裡,路上的行人匆匆,加上風雪,更是顯得有幾分孤寂。
他們兩個人像是多年的好友沒見,說了很多關於過去的細節。只是,這些話都不是封野想說的。他問安初,"安初,你還好嗎?"
過了這麼久,他才問出這句話,其實他很早就該問的。
安初的回答,"我結婚了。"
你還好嗎?
我結婚了!
封野腦袋有一瞬的轟鳴,但也只是瞬間。他苦笑,"安初,我兩年前來找過你。"
"我知道。"
"你知道?"封野驚訝。他以為自己那一次來,根本沒有驚動到安初。沒想到安初竟然知道,突然聽到她說知道,封野又沉默了好一陣才開口。"我原本想來找你,告訴你。當年的事是我做錯了,我不該讓你一個人承擔那些不該你承擔的。我的事業在你面前,根本不是什麼。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永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