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阿爹什麼都不懂,你是大人了……”
野人沒想到“小孩子”三個字會讓她動這麼大的氣,趕忙陪笑臉。
“你看看你,”見她嘴角咳出血來,怕她嗆到,他便稍稍撐起膝蓋,讓她整個身體自然地傾斜成角度。
知月啐了口血,氣鼓鼓地看著野人合上她滿是血汙的中衣。
恩?她雖然動彈不得,可她感覺得到,自己身上基本沒啥外傷,四肢上輕微的剮蹭哪會有這麼多血?
她突然想起,這傢伙曾經徒手掰過巨蜥怪的嘴……是他的手在滲血,這個笨蛋!
他到底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手都快廢了,卻還在衝著她傻笑……
“快把你的手處理一下,我討厭血。”
看著他那滿是傷痕的大手,她稍稍緩和了語氣。
“好,”他乖乖地應了一聲,便低頭把剩下的葉子往手上纏。
可每次纏到最後,手指一活動還是會掉下來。
知月對他笨手笨腳的樣子忍無可忍,只得再次開口:“把手拿過來。”
“你別動,抻到了骨頭會長不好的,”他搖頭拒絕,“阿爹自己可以。”
“別囉嗦,太陽都快落山了,一會兒看都看不清,我不會有大動作的,”知月艱難地勾起兩條手臂。
野人不再說話,只好把手遞過去,等著她發落。
“給我撕開,多撕幾條”知月指了指被放在一邊的紅兜兜。
他照著小祖宗的吩咐,把那塊好多繩子頭的布片分解了,交到她手上。
其實,他方才就覺得這東西系在她身上有些多餘。
肋條兩側都勒出了紅印子,沒摘下來之前,她喘氣都受限制。
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難道要蓋住肚子怕著涼?
知月在儘可能不牽動身體的情況下,把野人的手指和手掌都打上了蝴蝶結,才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