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餘子嬰走到最後一座殿宇時,裡面發出了巨大的打鬥聲,可惜石像把裡面的情況堵得嚴嚴實實,他也不清楚裡面到底是何物在打鬥,想到鹿鳴笛的聲音可以穿牆而入,便奏起樂聲,還好派上了用場。
阿奎和曼爾這兩隻鬼收了之後,宮殿的門全部自動開啟,他們再次看了看宮殿上的壁畫,到處是月亮和太陽的圖騰,看來這裡最敬奉的就是月亮和太陽。
兩人走到初來時的地方,還沒有研究出到底怎麼離開這個詭異的古城,城中衰敗無人的情景並沒有因二鬼的消失而消失,依舊是遍地枯榮。
他們走著走著,到了許是城門的地方,原以為一定推不開,哪知道手才碰到門,門就開了,毫不費力。
門外不是荒漠,而是完全不一樣的景色。
面前呈現的是一片皚皚白雪,無邊無際,塞北之雪大概就是此番景象了吧。
兩人驚愕地邁出門檻,欲要回頭再看一眼門後的荒漠建築,哪知門關得如此及時,轉眼那道門就緊緊合上了,再也沒法推開,更詭異的是,那扇刻著日月星恆的古老城門還在漸漸隱去,直到完全消失,最終四周均是一片雪景入眼。
“這……”楊昭七的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實在是不知道能說什麼。
餘子嬰同樣未從震驚中緩過神,是在一陣寒風颳過後,兩人不由抖了幾抖,才接受了這個虛妄的現實。
真的從荒漠到雪地了,風是凜冽的,像刀子一樣劃在兩人臉上。
楊昭七連忙斂了斂衣服。
不知覺間,臂膀上多了一件外衣,她抬眸看去,餘子嬰脫掉了自己的外衣披到她身上,見她眼神中的疑慮,他低聲解釋道:“你現在是女子,多穿點好,我現在身上肉多,不怕冷。”
楊昭七看著他一身橫膘,笑了笑,可真是個細膩溫暖的人。
不過她褪下外衣給回他,從包袱裡翻找出一條虎皮紋毛絨毯子,披掛到身上,俏聲道:“我的包袱裡備了毯子呢。”
餘子嬰見她推拒,未再做多堅持,點點頭:“倒是想起來了,我的包袱裡面也有毯子,原來是早有預謀。”他先前還在想荒漠上毯子有何作用,現在終於明白,他也拿出自己的毯子,是純石青色的。
楊昭七看著包袱裡還有一件暫未派上用場的器具——蠟燭。
算了,到時就會知道有何作用了,這大雪地的,說不定是要他們燃火取暖呢!
兩人披將上羊絨毯子,緊緊包裹自己,在雪地裡腳印深一個淺一個地往前行走。
越走越冷,飢寒交迫,身子從炎熱到冰寒,不免承受不住,楊昭七的鼻子開始窸窸窣窣的流起鼻涕,走一會兒抹抹鼻子。
走了很遠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地,周圍連座能夠躲避風雨的房屋都沒瞧見。
周遭的樹木都是松樹,松樹枝上掛滿了銀條,整個世界都是銀裝素裹的。
“肚子餓了嗎?”餘子嬰問。
“咕——”她的肚子很合時宜地叫了起來,聲音還不大不小的剛好兩人聽得見。
餘子嬰滿臉堆笑,眼睛眯成了一條月牙縫。
他在地上撿起一團雪,不停地搓動,搓成一顆圓球,再跳起來扔到松樹上,噠噠兩聲,幾顆松果掉了下來,他撿起一顆遞給她:“吃吧。”
可惜那一下撞擊只掉落了四五顆,楊昭七覺著塞牙縫都不夠,而且天色有些黑了,晚了就更加難覓食,索性走到樹底下,抱住那顆松樹拼命搖晃,天上立即下起松果雨,噼噼啪啪掉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