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坷垃這才察覺到,與其說是美麗的微笑,不如說是對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想法的一種掩飾。
“不是稱呼的問題.....我只是想跟你道歉。你懂了嗎?你明明幫了我......我還沒有說謝謝。”
金坷垃怪不好意思地噘著嘴說道。而艾瑞斯聽後搖搖頭。
“每位女性都是一朵美麗的花瓣,花的重量很輕,一點點微風就能吹動。”
“你拿我跟花朵比呀!虧你想得出來,真像個詩人......還有.....你這麼喜歡花兒嗎?”
艾瑞斯毫不猶豫地露出了小包中的一角,是一束綻放的白花。對此金坷垃固然是吃了一驚。這座監獄沒有任何植物,因為凡是從外面帶進來的花草都會在途中被暴風雪凍死。植物很脆弱,幾乎無法穿過整片雪地。但考慮到這當中或許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她沒有深究,接著艾瑞斯的話頭說道:“鮮花......嗚......很不錯......泰勒監獄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活的鮮花了......把它們從外面帶進來應該很費力吧!”
艾瑞斯點了點頭。
“必須使用靈術才行,不然它們會被凍死的。”
“原來如此,你是位靈術師啊。很巧呢......我也是......雖然只能開啟兩個脈門。”
為了防止監獄發生事變,這裡普通的獄警都是靈術師,甚至可能還有寒冰騎士團的成員。
“在下只是位很普通的靈術師,能做的只有呵護這些花花草草。”
艾瑞斯垂下頭,如瑪瑙般盪漾著蔚藍色的碧眼閃爍著光芒,話語中帶著說不清的歉意。
“夫人,請問我說話中的敬語是否讓您感到不快?倘若我的遣詞引起了您的不快,請允許我向您道歉。”
“不不不,我不是覺得不舒服,只是嚇了一跳!從沒有人對我說尊稱——除了我的丈夫。呵呵......倒不如說我挺開心的,你看我也上年紀了,哪兒還會有人管我叫小姐呢!”
“原來是這樣。”
說著,艾瑞斯向金坷垃露出了一抹難以察覺的疑惑——這是她第一次在金坷垃面前露出除微笑以外的表情。
看見艾瑞斯這難得一見的樣子,金坷垃頓時覺得方才還紮在自己心中的一根刺已經消失無影無蹤了。
“我們慢慢走吧,萬一夫人您再踩空就不好了。”
“你的稱呼太誇張了,叫我金坷垃就好了。”
“金坷垃小姐。”
“金坷垃!”
被金坷垃一臉嚴肅地指正,艾瑞斯眨了好幾次眼後,下定決心一般微笑著說道:
“金坷垃......也請您稱呼我為艾瑞斯。”
這一瞬間的艾瑞斯美得讓人覺得即使時間就此停止也在所不惜。金坷垃不由得屏息感嘆。
——原來被她直呼其名,心中會升起這種說不出的感覺啊。
金坷垃一邊感受著心中那股奇妙的瘙癢感一邊答應了艾瑞斯。
兩人下完樓梯,來到一條可供兩輛馬車並行的寬敞走廊,已經是許久之後了。走廊的兩邊都有著房間,透過一旁的小視窗便能觀察房內的情況。房間的佈局、擺放的傢俱都毫無差別,不一樣的就只有關押著的犯人而已。
年老的男人、年輕的姑娘,甚至說年紀尚幼的孩子都被關押在此。雖然他們都無一例外地穿著囚服,但即使說他們是危險的大罪人,恐怕一時間也不會有人相信吧。他們並沒有吵嚷鬧事,只是平靜地過著各自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