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掌底翻出通行令牌,抵到他面前:“我乃大衛清樂伯,這令牌是你們柱國顏燾親贈。”
為首的官差不識什麼清伯樂,但認得令牌,一瞥之下面色大緩,也有了幾分敬意:“大人,我等奉命捉拿兇嫌,有人看見他往明月樓來了。”
燕三郎問他:“長得什麼模樣?”
“濃眉大眼,頰邊有顆痣。”官差點了點自己耳前位置。
燕三郎“哦”了一聲,問他:“這人犯了什麼事?”
與此同時,他衝著官差抬手,卻向後指了兩下,並向他打了個眼色。
這動作是?官差愣神,但下一瞬即瞭然,向同伴作了個手勢。其他差人立刻分散,悄悄去包圍燕三郎的住處。
這官差還與燕三郎問答:“他是偽鐸奸細,在逃一整晚,方才還傷了我們兩個兄弟!”
“是嘛?”燕三郎沉吟道,“那這人十惡不赦,務必擒拿歸案才好。”
“正是。”官差左右看了看,發現手下已經包圍這裡,於是道,“請大人協查,讓我們搜上一搜!”
“這個嘛……”燕三郎忽然閃身讓出門口,語速飛快,“他就躲在床後!”
官差一個箭步衝了進來。
燕三郎話音剛落,那夥計頓知不妙,哪還顧得著找他算賬,往視窗就是一個飛撲。先前他觀察屋內擺設時,已經算好了出路,床後位置與木窗不足六尺,對他來說也就是一次飛撲的距離。
“咔嚓”,他果然順利撲出窗外。
燕三郎揉了揉眼,聽見外頭乒啉乓啷一陣亂響,呼喝聲、咒罵聲、兵刃相擊聲不絕於耳。
官差首領也衝了出去。
大概十幾息後,他們忽然聽見官差首領大吼:“別吞,阻止他!”
而後就是那夥計的長聲慘呼。
千歲咦了一聲:“小滑頭,出去罷。”
燕三郎走出屋去,看見那夥計被四五個官差按在地上,臉皮腫脹一圈,嘴裡流出墨綠色的沫子,身體像離水的魚一樣打挺。
他也只哀嚎了兩聲,掙扎的力道就飛快減弱,幾息的功夫內就不動了。
他眼睛恰好就瞪向燕三郎,凸出如死魚眼,像是在說:你也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