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動作也慢,燕三郎等了幾息,看他還未收拾妥當,於是道:“把屋子看明白沒?”
夥計不解:“客官您說啥?”
“你從進來開始就左顧右盼,看我這屋裡的門窗和傢什,是想躲還是想逃?”燕三郎笑了笑,“方才送飯的也不是你,但我還覺得你有些眼熟,彷彿哪裡見過。”
這夥計面色微變:“您記錯了。”
“哦。”燕三郎已經想了起來,“望江樓!”
“吉利商會‘發賣天下奇珍’那天,你是領我去二樓包廂的夥計!”
除非這人打的是短工,否則望江樓的夥計怎麼會在明月樓給人收盤子?“那天你還弄髒了鐵師寧的衣裳。”
話剛出口,夥計就衝上前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不想死就閉嘴!”
他另一隻手執出了短匕,就頂著燕三郎心口。
“喂。”千歲懶洋洋提醒,“你那部位不能再受傷了。”一次復發就讓他的心病多拖個一年半載才好,這要是第三次受傷,燕小三還能不能活了?
咦,刀上有血。
就在此時,客房前方的主樓傳來聲響,顯然官兵已經搜到這裡來了。
夥計聽到動靜,面色一緊。
燕三郎適時流露出驚惶之色:“你做什麼?”
“我要藏在你這裡!”夥計低促道,“你是外使,官兵不能進來肆意搜查。”緊接著從懷裡掏出一瓶藥水,湊近他嘴邊,“喝下去!”
在明晃晃的刀尖威脅下,燕三郎果然喝了兩口。
“這是什麼?”
“毒劑。”夥計不假思索,“你幫我應付那些人,我回頭就給你解藥!記著,這解藥誰也沒有,除了我!”
官兵搜查的腳步越來越近。
燕三郎老老實實“哦”了一聲:“好、好的。”
夥計收刀跳去床後躲好,動作相當靈敏,看來也是個練家子。
很快,就有人來敲門了。
燕三郎開門,外頭站著幾個官差打扮的大漢,見他即道:“讓開,官家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