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嚇的在我身後用氣音求我,“陸夫人。”
我當然要救助理。
“是我來找你的,陸暻年出事了,要你幫忙。”我這麼一說,彭震臉上的怒氣才消下去,變成‘那好吧’的妥協樣兒。
我其實早就發現。其實他並不是脾氣差,只是不會表達,他在覺得難為情或者羞澀的時候通常都會用發怒來掩飾自己。
“進來說。”
彭震讓開身體,讓我們進門。
全部套上鞋套,不能踩髒了地。
我進去看才發現,桌上放著好大的一盤水仙花,開的正好,屋裡的香氣大概都是來源於這裡。桌上還有果盤,裡面放著小金橘,每一顆都色澤鮮豔果實飽滿。在燈光下閃著光似的。
這是一間不大的小套房,但是裡面的每一樣東西看起來都像是精心打理過的。
地板都發著光,能把水泥地弄成這樣的光澤度,可見主人平時的愛護。
林枷已經離開一年,這地方還能保持這樣的樣子,我看看坐在沙發上挺直了腰背的彭震,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房間裡跟外面整棟樓的頹敗形成鮮明的對比,當然這裡面的乾淨溫馨跟彭震之前的幾處住址裡的雜亂無章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想想,真的是替彭震心酸。
調整心情,我說了陸暻年的事情。
彭震眉眼一動,扭頭看著助理,“拿來。”
助理當然遞過去,彭震撥了幾個電話,哼哼哈哈的一頓交待,然後掛了看我說:“行了,我大哥已經可以保釋出來了,你讓人過去辦手續。”
我讓保鏢給白助理打電話。
原來在我們看來天大的難事情,在他這裡就是幾個電話就能擺平的事情。
我心裡有些嘆氣。
權利這個東西,還真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
彭震的助理見事情解決了,就急忙在旁邊規勸,大概也是想著我還在彭震不會發脾氣。
“五爺,老宅那邊找您都找瘋了,您要是再不回去,我這實在不好交代。”助理真的是點頭哈腰的,難為他這麼大一個男人,能做到這樣。
彭震挑起眉頭,輕蔑的笑笑,那笑容裡帶著太多的不屑一顧,當然,還有傷痛。“找我幹什麼?回去給他們撐門面?不用我,老大老二不是都已經光宗耀祖了嗎?要我這樣的人回去,他們不怕丟臉?”
助理急的撓頭,“您這說的什麼話啊,老爺子心裡最記掛您了。”
“記掛我?”彭震笑的比哭也不差什麼了,“我媳婦兒子都沒了,他們當然記掛我?又有什麼破事擺不平了吧,讓我去獻身搞聯姻?哼!虧他們看的起我。”
助理這次是真哭了。
眼淚都出來了,“爺,出這事兒誰都不願意。林小姐都走了一年了,您也該放下了。在這麼折磨自己不值當啊。”
彭真抬腳就踹,不過最後落腳的時候消了力氣。
“要不是怕損了她的這些寶貝東西,我今兒就要了你的命。是那起子人跟你說的這些吧?為了林枷,我不值當,為了他們我就值當了?現在回去娶了他們看上的女人,是不是事情就皆大歡喜了?你到底是誰的人,你要是想給那些人當狗,我他媽的成全你!”
助理四腳朝天,哭的一把齊涕一把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