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周遭一切的破敗,唯有助理指的那一間。玻璃還是在的,而且在玻璃的後面還有一盆植物,葉子很綠。
大概是那盆植物給了我勇氣,我帶著人上去。
助理一路跟我說:“這地方馬上就要被拆了,拆遷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回來,你上去看下,馬上就要下來,要不然太危險。”
國內的強拆從來不管裡面有沒有人,我知道這個道理。
上樓去保鏢敲門。
門是老式的棗紅色防盜門,跟周圍的木頭門有些不同。
敲了好一陣沒有動靜,我心裡有些黯然,這裡要是在找不到彭震,那我就真的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他了。保鏢敲了一陣,大概也是心急,力氣就大了起來。
這時候才聽到裡面很威猛的聲音吼:“都丫的給爺滾!”
這個聲音........
彭震的助理先是激動萬分的跑上前去,對著裡面喊話,“五爺!”
“滾!”不僅是咆哮,更有東西摔在門板上,四分五裂的聲音。
看這個情況,估計彭震是不想見人的。
我讓大家都讓開。上前去敲門,對我,他總是會給些面子的吧。
“彭震,是我。”我輕敲了下門,柔聲說。
等了大概五秒吧,門突然就開了,彭震不管不顧的抱住我,在我毫無準備跟反應之前,我的身體被衝擊的往後倒,身邊驚呼聲一片。
不過彭真的雙臂鐵鉗似的,我就這樣被他牢牢的困在懷裡,一動都不能動了。
“枷枷。”彭震聲音完全嘶啞的,我脖子裡,他的眼淚嘀嘀嗒嗒的掉進去。
“你終於肯回來了嗎?”
太無助了。
我都不忍心告訴他,我不是林枷。
陸暻年曾經失蹤過一年,我對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明白。更何況,彭震當初是做了那麼多錯事的,林枷這一走,他心裡的痛苦當然會比我當時要多很多。
可是就算是在不忍心,也還是要把話跟他說清楚。
“彭震。是我,顧夏。”
彭震有些楞,喃喃說:“顧夏.......”
然後他跟被電到一樣的鬆手,甚至兩隻手臂都高舉起來,“枷枷不讓我碰其他女人,顧夏也不行。”
他這麼一動作,我倒是看清了他的樣子。
穿著全棉的上面印著小熊的男款睡衣,很卡通,但是也很違和,他背後的房間裡乾淨的很。根本沒有什麼菸酒之類的東西,不僅如此,還溫馨,很暖光線,還有撲面的熱氣,淡淡的香氣,不是那種香水的味道,很淡的,素雅的很。
我看著彭震的傻樣子,有點想要笑。
他倒是比我先要反應過來,肅下臉,有些惱怒的說:“你怎麼來了!”然後他瞪站在我身後的他的助理,“不是跟你說過我要靜靜,你給我把人往這兒領?!啊!”
對著助理,他完全是用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