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暻年嗎?
初初見到他,當然會這樣以為。
頌先生眼中的茫然過後,竟然是急風驟雨式的憤怒與痛苦,他手死死的捏著輪椅的把手,讓自己不至於更進一步的失控,“讓我怎麼接受!是我親手害死了他!”
他提了‘死’字。
我全身跟通了電一樣的坐在原地,動都動不了了。
這個字沒有人跟我提起過,我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最嚴重也只是說他沒有了,就這樣消失在茫茫的海上。
所有的憤怒怨恨,不過是來自他的狠心離去。
卻從沒想過,他回不來了。
我強忍住讓自己不要失控,沒必要在頌先生面前失控的,現在失控又能做什麼呢。
我想大概聽到訊息跟親眼目睹還是有差距的,我能一直說服自己,陸暻年只是在外面漂泊,他總會回來,哪怕機會渺茫,但是他總還是會回來的。
但是頌先生明顯不是這樣。
他激動起來,甚至拿頭去撞桌面,滿口都是‘我害死了他!’有人匆匆衝進來,給頌先生打針,應該是類似安定的藥物,注射了之後,頌先生這才安靜下來,沉入昏迷。
他就這樣走了。
讓人覺得唏噓不已。
我從不懷疑頌先生是愛著陸暻年的,這份愛甚至不亞於我。只是他的方式錯了,愛一個人,並不是要毀了他啊。
太過咄咄逼人的愛戀。到頭來,只會害人終害己。
像是大戲的落幕,最後幕布拉上了,所有的人都離開了舞臺,只留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舞臺上,不知道未來在何方向。
日子是用熬的。
從前我並不明白這幾個字的意思,但是現在,我懂了,一天天的熬下去。讓自己,讓身邊的人儘可能的多開心一點,這就是生活全部的意義。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一年。
又快到了年節的時候,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一年中最忙的季節。
我被留下加班,幼兒園的老師打電話過來說孩子哭的不行,非要我去接他們。
紀清搶了我的活,“你快去接孩子吧,你手裡的這點活,我給你弄完。”
&n集團大樓。
今天加班的人不少,一路都有打招呼,我已經工作半年多了。還在am集團,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原因,我總還想著能在這裡繼續做下去,即便這裡已經不是陸暻年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