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同行屍走肉,冷觀鏡頭裡上演的一幕幕荒誕情景,疾速閃現的片段最終定格自己在其他男人枕邊醒來的天崩地裂。
畫面驟轉,江宴行破門的巨響震得耳膜發潰,她又無措發現自己站在大片血泊中,腳邊倒著身受重傷的江母,遠處的秦晚死去多時……
年深日久,縱使是做夢,江宴行陰狠森戾的眼神依舊能讓她遍體沁寒,骨髓生疼。
“糖糖,你怎麼哭了?”
柔嫩小手輕摸著宋棲棠水痕宛然的面頰。
她幽幽掀眸,反手握住,朦朧視線過濾斑駁的霓虹轉向夭夭,啞聲笑了笑。
“好嚇人,夢見恐龍。”
“恐龍很醜?”夭夭懵懂地眨眼,抱著宋棲棠,“我保護姨姨。”
“醜死了。”宋棲棠失笑,“家裡沒米,我一會兒送你回家再買,可以嗎?”
夭夭環顧空蕩的公車,“好晚,不能明天買?大米很重。”
受成長環境影響,夭夭比同齡人更懂事,也更敏感。
宋棲棠心底的愧疚彷彿潮水滿溢,親了她額頭,“教過你,今日事今日畢。”
帶夭夭進家門,宋棲棠確定煤氣都關好才到商店稱米。
阮秀珠得住院一段時間,她又沒空每天送飯,買的米量比往常稍微少。
城中村條件簡陋,雜居人員很多,半夜三更都能看到社會青年出入。
路燈形同虛設佇立路邊,宋棲棠一手提著米袋一手拎油桶,借居民樓的昏黃燈光避開水窪,儘量挑喧鬧的地界走。
經過堆放大量雜物的弄堂,視野受阻,她不慎被單車絆了下。
一隻修長的手臂忽然憑空出現,托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