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果然被說中心事,走過來坐下,“給我倒碗酒,果漿我已經喝膩了。”
“不行,你還不能喝酒。”
“像我這麼大的賀榮人,早就能喝酒。”
“你不是賀榮人。”
小皇弟怒目而視,徐礎又道:“你不是賀榮人,所以你才特別,才會受到單于的禮遇,反之,你應該留在塞外,與你的同齡人放羊,偶爾喝點酒。”
“我便在塞外,也會出生在貴人之家,與父兄一同入塞建功立業。”
“那你也不能喝酒,在我這裡不能。”
“哼。”小皇弟想起身就走,又有點捨不得,扭頭道:“我聽說過你的事情,你是個怪人,居然不肯稱王,但是據說你也是個聰明人,你知道些什麼,告訴我吧。”
“你先告訴我一件事。”
“什麼?”
“他們在說什麼?”徐礎指向單于等人。
“哈,你想從我嘴裡套話?休想,自己不會聽嗎?”
“我不懂賀榮語。”
“學啊,很容易,我已經學會不少。”小皇弟頗為得意。
“在這種事情上,我沒有你聰明。”
小皇弟越顯得意,“單于和中宮都誇過我。”
“我不問機密,只想知道賀榮平山是怎麼攻下應城的。”
“這個告訴你無妨,他們早就說過了,左神衛王命令冀州人沒日沒夜地進攻,最後開啟一處缺口,賀榮騎兵衝殺進去,奪下城池。”
“傷亡不少吧?”
“肯定的啊,冀州人不知傷亡多少,左神衛王倒是說過,他將應城成年男子全部殺死,婦孺賞給麾下將士,他自己一人未留。單于誇獎他了,說他做得好,今後再有拒不投降的城池,一律照此處置——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啊?”
“皇帝和單于……都很喜歡你。”徐礎笑道,心裡卻沒有一絲愉悅。
當了一次通譯,居然只得到這麼一句話,小皇弟覺得自己受騙,起身跑出帳篷,再不理徐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