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礎點頭。
兩人一同去後院,路上沈耽道:“四弟莫以我為無道,大哥的請求確有些過分,但他畢竟是大哥,眼下正值用人之際,大哥識人眾多,遍於天下,一旦起事,將有大用,賞他多少女子都不為過。唯有那個總管夫人,想必是東都士家之女,不該受此汙辱,希望大哥能明白我的用意,選取兩妾就夠了。”
“大哥必然明白。”徐礎相信劉有終不是那種糊塗人,能聽出沈耽的意思。
後院的兵卒已被調走,郭時風獨守空房,扒在門縫向外窺望多時,一見到徐礎與沈耽,立刻退回座位上去。
徐礎先進屋,未說話,先嘆口氣。
郭時風的心跟著劇烈地跳了一下,乾笑道:“無妨,我也是經過大風大浪……”
“沈家欲借郭兄的使節身份一用,可否?”
郭時風拍案而起,“我連人都願歸於沈家,何況區區一個使節身份?”
徐礎拱手笑道:“事成矣,請郭兄隨我來。”
屋外,沈耽深揖,“令欽差受驚,沈某死罪。”
“為救結拜兄弟,沈五公子拔刀一怒,情義之深,不讓山嶽,郭某恨不早識公子,今日一拜,心無餘憾。”
沈耽一手握著徐礎,一手牽著郭時風,親自帶到府外,一路上談笑風生,頗有相見恨晚之意。
外面的人已經準備好,數百人騎馬出城,到城門的時候,沈聰還被攔在那裡前進不得,只好向弟弟求助,一同出城去見父親。
到了軍營裡,沈家兄弟先去拜見父親,徐礎與郭時風留在附近的一頂帳篷裡等候。
帳篷裡有人正在喝酒,見到兩人進來也不驚訝,直接問道:“帶回我的長劍了?”
徐礎雙手奉上,譚無謂接在手中,撫摸嘆息,“沒有它,就像缺了魂兒一樣。”
郭時風道:“這位就是給沈五公子出奇計的譚先生吧?”
徐礎道:“這位是我的結拜二哥譚無謂,這位是我在東都結識的朋友郭時風。”
兩人互相行禮,譚無謂道:“算不得奇計,攻敵之不備,是兵法上的老套,但是有用,苗總管若是有心,理應有所防備。”
郭時風嘿嘿地笑,缺少防備的人其實是他。
三人坐下喝酒,未過三巡,沈耽親自來請郭時風,向徐礎道:“請四弟稍等,父親待會見你。”
郭時風是朝廷使節,沈直當然要先見一面,徐礎並不以為意,繼續與譚無謂飲酒。
“沈幷州不會見四弟。”譚無謂突然冒出一句。
“為什麼?”
“四弟曾參與刺駕,別人不當回事,像三弟,還以為是場壯舉,沈幷州則不然,他厭惡這種以下刺上的事。”
徐礎的酒興一下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