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來為客,不宜閒逛。”徐礎猜測沈家大概是在著手稱王事宜,他還是留在帳篷裡裝糊塗為好。
“講究真多。這裡的主人就是‘沈幷州’嗎?”
“對。”
“早知道要來見他,我那晚就應該將刺客活捉,沈幷州肯定感謝我。”
唐為天飯量大,跑得快,但是畢竟年紀小,沒什麼力氣,絕不是刺客的對手,徐礎笑道:“我已將訊息轉告給沈家,讓他們自己抓刺客吧,抓到以後,會感謝你的。”
“呵呵,那敢情好。”唐為天鋪床,服侍徐礎躺下,自己也倒在小床上,嘆息道:“吃飽了真是舒服啊,公子,我這輩子跟定你了。”
“有飯我一定讓你吃飽,可我不敢保證總有飯吃。”話一出口,徐礎就後悔了,他還是不懂附眾之術,做不到像馬維那樣隨口許諾,他那些話說得雖真,卻顯不出真心。
唐為天不在意,“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就憑這幾頓飽飯,我就認定公子了。”
徐礎笑笑,乾脆閉嘴。
唐為天折騰了一會,沉沉睡去,徐礎想了一會江東的情形,也閉上雙眼。
不知過去多久,徐礎被晃醒,唐為天跪在床邊,“公子你聽,外面是什麼聲音?”
外面傳來明顯的嘈雜聲,在一座正規的軍營裡,顯得極為突兀,徐礎翻身而起,穿上衣靴,剛走到門口,有人直接闖進來。
譚無謂一手扶劍,一手抓住徐礎的胳膊,“你在這裡!”
“我在這裡,二哥……”
“一直在這裡?”
“對,聽到響聲剛剛起來,外面發生什麼了?”
“你帶來幾人?”
“就一人,在這兒呢。”
帳篷裡很黑,唐為天開口道:“說我嗎?”
譚無謂語氣稍緩,“四弟快走,我送你出營。”
“究竟怎麼回事?”
“沈幷州剛剛遇刺,刺客被抓,自稱是你派去的。”
“我……沈幷州……”
“事情蹊蹺,我相信四弟絕非主謀,乃是有人要借四弟的名頭殺人,大哥、三弟也相信你,他們不能過來,讓我來勸你快走。眾人報仇心切,很可能衝過來把你殺了,事後真相大白也無濟於事。”
“沈幷州怎樣?”
濃直曾在應城遭受過一次刺殺,只受輕傷,沒有大礙。
譚無謂拽著徐礎往外走,“只剩幾口氣,他一死,你就是背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