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礎笑道:“正因為是大將軍之子,見慣了權貴嘴臉,才更能看出草莽英雄的優點。”
楊欽哉更加滿意,問道:“奚耘剛剛與我結盟,就要設計殺我,他是怎麼想的?”
“奚耘沒對我說,我只有一些猜測。”
“那也說來聽聽。”
“傳聞賀榮人不想等到明天開春,很快就將攻入荊州。奚家絕不敢抵抗,而是要投降,但是獻上半個荊州還是整個荊州,大有區別。”
“當然,以半個荊州投降,是害怕,是打不過,以整個荊州投降,卻是那什麼……”
“審時度勢之舉。”
“沒錯。原來因為這個,奚耘急著殺我!”
“我也只是一猜。”
“錯不了,你猜得很準——可我去江陵城的時候,他怎麼不動手?”
“江王在江陵城的時候,將夷陵城安排得妥妥當當,奚家若是動手,只殺江王一人,卻奪不下此城。”
楊欽哉連連點頭,“我在江上縱橫幾十年,見過的人多了,想不到當官兒的人更加陰險。”
“江王能在江上群雄之中脫穎而出,必有道理,我相信,即便沒有我那一句提醒,江王也不會輕易中計。”
“那倒是,奚仞一叫門,我就會明白過來,但是得徐公子的提醒,畢竟讓我少受一些驚嚇。”
“奚家一計未成,必生新計。”
“嘿,我瞭解奚耘,他必然假心假意地解釋,再來騙取我的信任。”
徐礎省下一大堆話,“江王準備如何應對?”
雖是初次見面,楊欽哉對徐礎卻頗生好感,“徐公子給我出個主意。”
徐礎有些猶豫,楊欽哉起身來到近前,懇切地說:“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我早就聽聞徐公子智謀無雙,一時受奚家蠱惑,才做出不義之舉,請徐公子切莫記仇,若能助我守住夷陵城,我拜你為軍師,與你平起平坐。”
“夷陵城可守不住。”
“嗯?”楊欽哉沒料到此人說話如此直接。
“要守就得連同江陵、襄陽一塊守,盡得荊州山川之勢,才有守住的機會。”
楊欽哉從來沒想過這麼宏大的事情,神情有些發呆,“整個荊州?那……不容易吧?”
“江王若能採納我的計策,不說十拿九穩,至少也有六七成把握。”
“整個荊州?”楊欽哉又問一遍。
“甚至更多。”徐礎道。
楊欽哉忍不住笑了兩聲,“怪不得我夢見一條大魚,馱著我在江中游戲,原來應在徐公子身上!”
徐礎笑了笑,突然想起郭時風,忍不住比較誰會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