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馬維不解。
“寧王派兵北攻淮州、西掠荊州,但是連戰連敗,盛、奚兩家前去拜見單于的時候,將寧王敗績當成自家軍功上報,所以在單于眼裡,江東微弱,不足以攻佔荊州,卻能牽制奚家,令其不敢西援漢州。”
馬維越發嫉妒,“寧王佔據江東不過一年有餘,能徵集多少兵力?”
“說多了梁王也不信,總之足夠擊敗奚家。”
“既然如此,何必來找我?”
“因為寧王的兵力只夠擊敗奚家,他擔心大軍一動,盛家會趁虛而入。”
“你沒從單于那裡求取一條命令,禁制盛家南下?”
“哈哈,梁王說笑,單于巴不得東南諸州亂成一團,怎會禁制盛家動武?”
“寧王想讓我做什麼?”
“按照原計劃,派兵逼向淮州。”
“聲東擊西,讓盛家存固守之計,寧王好趁機攻入荊州?”
“梁王的計策與寧王不謀而合!”
“嘿,郭兄的招數我一清二楚,不必用在我身上,是誰的計策就是誰的計策,我無意爭搶。”
“習慣了。”郭時風笑道。
“先不說我同不同意,先說大梁能得到什麼好處?我傾全軍之力,不過是支誘兵,攻城掠地的卻是寧王。”
“梁王以為單于會放過東都嗎?”
馬維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最遲明年年底之前,賀榮人必要入洛攻佔東都,梁王是要投降,還是死守?”
“怎麼,寧王敢與賀榮人對抗?”
“單于允許寧王攻荊,用意是要看到兩方混戰,寧王若是大勝,無論表現得有多謙卑,都沒法再討好單于。當今世上,任何人吸引單于的敵意,梁王都是最大的受益者。”
馬維不語。
郭時風繼續道:“而且寧王的心事只在江南,奪佔荊州之後,將會逆江而上,掃平益州,憑大江之險與賀榮騎兵周旋。我不敢保證十年以後的事情,但是至少三五年內,寧王無力北上,梁王若是有心,正可藉機壯大。”
“郭兄不用再說下去,約好日期,我會派兵逼近淮州,至於以後的事情,你是寧王之臣,犯不著向我獻計。”
郭時風深揖,“梁王智勇雙全,的確用不著我的一點小計。”
“天命所在,智勇皆為附庸。你什麼時候回江東?”
“我派人回去向寧王報信,如果梁王允許的話,這段時間我就留在東都,為兩王居間傳話。”
馬維沒有反對,坐在那裡沉思片刻,開口道:“天命所在,你與寧王出身微寒,不會懂得什麼是天命所在,徐礎或許能懂。”
郭時風只是笑,他的確不懂,也不覺得有必要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