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階冷笑道:“‘祖王’之稱前古未有,況且多一字便是……”
“閉嘴。”降世王舉起棍棒,不是要打人,只是一個習慣動作,“我喜歡‘祖王’這個稱號,我說軍師,為什麼你沒想到這些呢?”
“我……”皇甫階不知該說什麼。
“你不會心裡明白嘴上不說吧?”
皇甫階臉上變色,“絕沒有,我……這位徐公子在東都師從名家,我甘拜下風。”
降世王大笑,原諒軍師,向徐礎道:“你真是彌勒祖師送給我的福星:殺皇帝,幫我一把,提妙計,又幫我一把,此前你爹在秦州送糧送錢,也幫我一把,你們樓家都歸順我吧。”
徐礎拱手道:“此身已在大王軍中,至於樓家,我已改姓,不關心他們的事情。”
“連親爹都不認,行。”降世王起身,“明天你倆一塊去見寧暴兒,事成之後通通有賞。”
徐礎不願與皇甫階同行,“能得皇甫軍師相助,再好不過,可皇甫軍師加入降世軍比較晚,雖得大王寵信,吳越王未必認同,望大王改換他人。”
“煩,真煩,你還真是寧暴兒的人,處處替他說話。下去,等明天早晨再說。”
公堂外面,一群將士正圍著火堆搶酒、爭功,喧譁不止,快將洛陽城分配殆盡。
皇甫階向徐礎小聲道:“你來幹嘛?”
“被朝廷通緝,亡命天涯唄。”
“這些人……”皇甫階拉著徐礎走出幾步,“這些人全是烏合之眾,聚也好,散也罷,早晚必敗,我與父親忍辱偷生,只為有朝一日能夠重回朝廷。”
“我是不會回去的。”
“十七公子不必掩飾,你去刺駕,大將軍能不知情?等他掌權,必然會召你回京,洗刷罪名。”
皇甫階還不知道大將軍的處境。
從人群中走來幾個人,帶頭的甘招遠遠道:“薛祖放徐公子出來了?”
皇甫階馬上走開,冷冷地哼了一聲,用別人都能聽見的聲音道:“我不信你真肯為降世軍效力。”
甘招走近,目送皇甫階離開,笑道:“皇甫家出人才,我從來沒見過誰在薛祖面前如此低三下四。”
徐礎笑笑,“我勸大王允許諸將請封王號,越遠越好,以分散官兵,大王命我明天一早回吳越王營中傳話。”
甘招面露喜色,馬上收起,湊近徐礎道:“我勸徐公子馬上就走,別等明天。傳言說你是大將軍樓溫之子,怕是有人要找你麻煩。”
“無人相送,我出不得營地。”徐礎其實是找不到寧暴兒在哪。
“你在這裡等我一會。”甘招轉身對幾名同伴說,“在這兒保護好徐公子,我去見薛祖,很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