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嫿抿著唇,心裡有些難過,但更多的是空茫。
“那……沈醫生,你不討厭我嗎?”
“我?”沈淮南他晃動著酒杯裡的液體,笑道,“這個的話很簡單,因為你並沒有直接的得罪我,而我這人呢,也並不嫉惡如仇。”
“……”
嫉惡如仇,明擺著說她是惡嗎?
“……你還不如不回答我。”
沈淮南笑個不停,“是你自己要問的。”
邢嫿苦悶,模樣呆呆的喝著她的果汁,喝到一半才又抬起腦袋困惑的問,“這些都是我老公的朋友麼,為什麼我跟他結婚也有兩年了……他們都不怎麼認識我?”
“因為你露面的次數很少,多數人只聞其名不曾見過其人,至於朋友……你家霍先生哪有那麼多朋友,有些是生意場上的合作物件,有些是在一個圈子裡玩兒過的泛泛之交,這兒跟他關係最好的,除了我,就是老唐了。”
“他很愛來這種場合玩嗎?”
沈淮南低頭瞟她一眼,依然是漫不經心的笑,“你看看,你又要問,沒錯,霍總出了名的愛組局玩兒,他不喜歡回家,家裡有個他討厭的女人每天等著他。”
“……”
扎心,邢嫿不再問了。
她含著吸管默默出神,想一個問題——
她車禍前要離婚,應該是真的過不下去了。
想了一會兒後,她的視線就不受控制的朝著那男人看去。
人群中,他毫無疑問是最打眼的那個,一眼望去便覺與眾不同。
究竟是哪裡不同呢,最帥麼?
的確是,他真是英俊得足以讓她甚覺心動,嗯,如果他不說話的話。
可她又覺得,即便不看臉,他也還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他坐在牌桌上,薄唇間叼著半截香菸,他正眯著眼睛看牌,俊美的面容在青白薄霧的繚繞下,呈現出一種淡漠又模糊的輕佻怠慢之意,散發出一種類似於舊時代沉迷鴉片的糜爛墮落氣息。
但是奇異的,他又並不讓人覺得混入了這濁世裡淡淡的烏煙瘴氣中,反正有種隔岸觀火的涼薄冷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