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名契丹人倒下,周圍的幾名契丹人呆了呆,向楊向看去,一名契丹人跳下馬來,抱著那名脖子被射穿的契丹人大哭數聲,重新跳上馬,舉著彎馬向楊勇所在的地方衝來,鄭雄大怒,弓弦一張,將那名契丹人也一箭射穿。
看著自己連續兩名族人被殺,周圍的五六名契丹人眼中都有怒意,只是看到十餘名象雕像一下立在楊勇身後的周軍,用看死人般的眼睛打量著他們時,這些契丹人只好將怒意壓下,摧馬衝向那些還在驚慌失措的高軍。
戰場上其他周軍聽到楊勇的命令也開始嚴格執行軍紀,將正在搶奪女子的數名契丹人斬殺,那些契丹人才開始害怕,重新回到追殺高軍的行動中。
遠處慢慢露出一絲曙光,天色漸亮起來,整個營寨已經變成了一片地獄,到處是斷臂殘屍,高保寧的三千多部下,除了剩下數百名俘虜外,其餘全部慘死,雖然一開始就有不少高軍意識到不妙想投降,只是周軍殺的興起,開始根本不收俘虜。
“報,大將軍,沒有找到高保寧。”
“繼續找,活要見人,死在見屍。”楊勇愣了一下,難道高保寧如此命大,這樣都能逃走。
“是。”周軍開始重新在那些死人堆裡翻找起來,只是過了半響,一個個回報,還是沒有見到高保寧的屍體,而剩下的那數百俘虜多是女子,根本沒有壯年男性。
“傳令,打掃戰場,收軍!”找不到高保寧雖然有點遺憾,但此役一過,高保寧的部下全滅。他就是逃了出去也掀不起大浪,恐怕只是能惶惶中逃命了。
“是。”
周軍打掃戰場其實沒有什麼事好做,在草原上屍體很少掩埋,因為過不了數天,方圓百里的狼群就會尋著血腥味過來將屍體啃得乾乾淨淨,而高軍所部留下的軍器物質也大部分被毀,除了四周的牛羊馬群周軍還看得上眼外,其餘東西都沒什麼好收拾。
只是那群契丹人不停地在死屍中翻撿,有時為了一口鐵鍋。一面銅鏡都會你爭我奪,看著那些契丹人,周軍都厭惡的離他們遠一點。
烏圖被十多個族人擁著來到楊勇面前,他的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大人,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殺我的族人?”
這次四百多參戰的契丹人陣亡了數十人,但卻撈得盆滿缽滿,不但每個人身上都掛滿了東西,而且以後這片草原也是他們的。按理每個人都應興高彩烈才對,只是被楊勇和鄭雄兩人親自射殺的兩人是親兄弟,在日連部也擁有一定勢力,剩下的那些人不敢找楊勇責問,只能竄唆烏圖替他們出頭。
烏圖自然知道他們被殺地原因,心中雖然不情願,這兩兄弟的家族也不是十分強大,但他以後要當日連部的首領,必須為自己的族人出頭才能得到大家的擁護。只能硬著頭皮來責問楊勇,盼著不要激起周軍的怒火才好。
“沒有為什麼。他們違反軍令,就是該死!”楊勇冷冷的回道。他當然看出契丹人色厲內茬,眼下契丹人在草原上根本算不上什麼勢力,如果離了周軍支援,這片草原他們能不能吞下去還是一個未知數,當然不能讓契丹人現在就翹尾巴。
“呃。”如此簡明的回答。烏圖頓時一窒。
烏圖身後數人跳了出來:“我們又不是周軍,憑什麼要我們聽你們的軍令?”
“憑什麼要聽我們地軍令,沒有我們,你們現在能在這裡嗎,沒有我們,你們有膽量和高保寧作對?看看你們手裡拿的是什麼,腳下踩著的土地原先是誰的,你們以前每年都要交給高保寧大批的牛羊,如今再也不用了,這片土地也賞給了你們。摸一摸自己的良心,這一切是誰給的?,你們說,是誰給的?”楊勇手中的長劍指向剛才說話的數人,厲聲喝問。
那幾人頓時嚇了一大跳:“是大人……大人給……給地。”
“那你們還能說他們違背軍令不該死嗎?”
幾人頓時吶吶不敢言,烏圖也鬆了一口氣,對他來說死幾個人是小事,目前萬萬不可得罪大周,連忙向族人道:“好了。好了,大人已經解釋過了。這些人戰場公然抗令,是我們契丹人的恥辱,都回去吧,想想怎麼劃分這片草場才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