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極光裂痕
飛行器在輻射雲層中穿梭，舷窗外是永夜般的暗紫色天幕，偶爾有閃電劃過，照亮下方泛著熒光的黑色海面。
慕煜的手指緊握操縱杆，戰術目鏡上跳動著不斷逼近的座標。夏憬坐在副駕駛，銀發被靜電微微揚起，鎏金紋路在他指尖流淌，正在解析從慕家老宅帶出的資料晶片。
“你的父親在太平洋戰區建造了十二座精神增幅塔。”夏憬的聲音冷靜，但指尖微微收緊，“它們不是用來過濾輻射的，而是為了強制啟用普通人的精神潛能。”
慕煜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所以他打算用三十萬向導的精神力做燃料，強行讓全人類進化？”
“也不完全是。”夏憬的冰藍色瞳孔映著資料流，“增幅塔的核心需要一把‘鑰匙’——一個能承受黑暗哨兵精神力的向導，和一個能共鳴全球精神網路的哨兵。”
慕煜的指節泛白，黑豹暗雷的虛影在艙內低吼：“所以他選中了你和我。”
夏憬沉默了一瞬，隨後抬眼看他：“你後悔嗎？”
慕煜的電磁鞭在掌心纏繞，雷光映亮他鋒利的側臉：“後悔什麼？”
“後悔……和我結合。”夏憬的聲音很輕，像是怕聽到答案。
慕煜嗤笑一聲，突然伸手扣住他的後頸，額頭抵上他的：“巧了，我還想與你負距離呢。”
夏憬的耳尖微紅，立刻將最後半截營養棒塞進哨兵嘴裡，鎏金紋路順著指尖爬上導航屏：“東南方向有電磁風暴，慕將軍倒是貼心，連歡迎儀式都提前佈置好了。”
黑豹暗雷的虛影突然在艙內具現，尾巴掃翻了儲物箱。慕煜手忙腳亂地接住滾出來的老式全息投影儀，某段加密錄影自動播放——十五歲的他正被慕雲殊按著塗防曬霜，父親站在觀測塔上記錄資料，嘴角帶著罕見的笑意。
“母親總說太平洋的風會吃人。”慕煜的指腹摩挲著投影邊緣，“後來我才明白，她指的是輻射塵暴。”
夏憬的精神觸梢輕輕纏住哨兵手腕，白鹿霜凝的虛影低頭舔舐黑豹的傷口：“等淨化裝置啟動，或許能看見真正的潮汐。”
飛行器突然劇烈顛簸，警報器紅光中傳來伽淩元氣十足的叫喊：“兩位大佬！我家灰狼的尾巴毛要被電磁風暴薅禿了！”後視屏上映出北美灰狼扒著艙門哀嚎的畫面，納蘭的雪狐正用九尾給它當臨時護盾。
納蘭的聲音緊隨其後：“閉嘴，蠢狼！再廢話我就把你扔下去喂變異鯊魚！”
“五分鐘著陸。”慕煜將電磁鞭甩成安全帶捆住夏憬，“抓緊了，我親愛的男朋友。”
太平洋戰區的景象在探照燈下緩緩浮現——
曾經蔚藍的海水如今泛著詭異的熒光，變異海洋生物的骨架漂浮在黑色浪濤中，像是一座巨大的墳場。十二座高聳的訊號塔環繞中央祭壇，塔身上纏繞著幽藍色的精神力導管，如同血管般搏動。
慕煜的雙眸瞬間變為獸瞳，得到強化的視力穿透濃霧，看清了那些訊號塔身上密密麻麻的導管——那些透明管道裡流淌的不是電流，而是泛著幽藍的精神力殘液。
“用向導當蓄電池......”納蘭的雪狐炸開背毛，九尾在輻射風中獵獵如火，“這老瘋子把整片海域做成了培養皿！”
伽淩的灰狼突然沖向淺灘，獠牙叼住半截破碎的銘牌。
夏憬的冰靴踩上鏽紅色的沙灘，鎏金紋路順著地面蔓延，解析祭壇下的裝置結構。他的表情越來越冷：“增幅器的核心是‘量子糾纏共振器’，需要兩個高度匹配的精神波長才能啟動。”
慕煜的電磁鞭垂在身側，雷光在指尖跳躍：“所以，他需要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