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夏憬的瞳孔倒映著祭壇中央的dna螺旋模型，“他需要我們的‘結合熱’資料，讓增幅器模擬出全球範圍內的精神共鳴。”
褪色的“極光行動07小隊”字樣在探照燈下閃爍，慕煜蹲下身抹去鏽跡，在背面找到母親的名字。
慕寒厲的全息投影就在這時降臨。
將軍的軍裝一塵不染，與周遭的末世景象形成荒誕對比：“很壯觀吧？二十年前這裡埋葬了三萬名不同等級的哨兵向導，其中還不乏有高等級的哨兵向導。但是他們的犧牲絕對不會是浪費，因為今天他們的精神力將喚醒全人類。”
慕煜的電磁鞭瞬間繃直：“父親，收手吧。”
慕寒厲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收手？你以為我在做什麼？屠殺？不，我在拯救人類。”
他的目光轉向夏憬，帶著某種病態的欣賞：“s07，你比我想象的更完美。三百個克隆體裡，只有你能承受慕煜的完全獸化，甚至能反向引導他的精神力。”
“您用謀殺當救贖？”慕煜的雷暴轟碎最近的精神力導管，藍紫色液體噴濺成霧，“這麼做的您和之前的塔又有什麼區別！”
劍齒虎的咆哮震裂礁石，慕寒厲的真身從祭壇陰影中走出。
將軍的太陽穴嵌著新型神經介面，眼白布滿血絲：“塔在慢性屠殺，而我在賦予新生。”他抬手啟動裝置，太平洋的浪濤突然逆流，“我的好兒子，你以為我為什麼放任你們摧毀老宅？不過是為了採集更完整的黑暗哨兵資料。”
慕煜的雷暴驟然炸開，轟碎了最近的一座訊號塔：“你把我母親改造成訊號塔，現在又想用夏憬當工具？！”
慕寒厲的眼神終於出現一絲波動，但很快被瘋狂覆蓋：“雲殊……她本可以成為新紀元的奠基者！可她寧願自毀精神圖景也不肯配合！”
他的聲音近乎嘶吼：“你們根本不懂！人類已經走到絕路了！要麼進化，要麼滅絕！”
夏憬的冰晶在地面炸開，整片海域的溫度驟降：“所以，你選擇犧牲三十萬向導？”
“犧牲？”慕寒厲冷笑，“他們的精神力會成為新世界的基石！這是榮耀！”
夏憬的冰晶在空中凝結成鏡，反射出裝置核心的真相——無數具向導克隆體正在液氮艙中抽搐，他們的精神觸梢被強行接駁到主控系統。
慕煜的電磁鞭險些脫手，他在那些蒼白的臉上看到了夏憬的輪廓。
“你現在感覺道震驚還太早了。”慕寒厲的冷笑混著機械嗡鳴，“讓你看看真正的進化。”
劍齒虎的虛影驟然膨脹，慕寒厲的瞳孔裂成獸類豎瞳。他撕開軍裝，露出脊椎上植入的黑色晶體——那是用慕雲殊骨灰提煉的精神力增幅器。
“父親！”慕煜的雷暴劈在兩人之間，沙灘被轟出焦黑溝壑，“您說過最厭惡哨兵獸化......”
“過去或許是這樣，但是現在我想通了，那不過是我對弱者的憐憫。”慕寒厲的聲帶發出金屬摩擦音，十二道精神鎖鏈刺穿雲層，“現在的我能同時操控三千名哨兵——包括你，我親愛的兒子。”
“父親！”慕煜的雷暴劈向祭壇，卻被無形的屏障吞噬，“你瘋了嗎？！這樣下去你會——”
“會死？”慕寒厲的嘴角溢位鮮血，卻仍在笑，“那又如何？只要新紀元能降臨，我的命算什麼？”
夏憬的冰牆在慕煜身前層層綻開。向導的銀發無風自動，鎏金紋路第一次爬上脖頸：“他的精神力是依靠著以透支生命為代價，那個增幅器最多支撐三十分鐘。”
慕煜卻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