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還沒有名字,我也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誰,姓什麼。既然你跟我混,那索性我就幫你起個名字,我叫諸葛光,你以後就叫諸葛邪,怎麼樣?”
“你不反對我就當你預設了。諸葛邪,我問你,你願不願拜我為師?不願意就說,不說就是預設了。”
“好,既然你答應了,那就行禮拜師吧……行了行了,你連站都站不起來,拜師禮就免了吧。”
……
忘憂山雄奇宏偉,數座高峰相連。北面一側,山勢放緩,山腳有一座小村莊,也就十幾戶人家。
忘憂山下忘憂村,說的便是這個地方。
這天,村裡來了個小老頭,懷中抱著一個嬰兒。
小老頭身材瘦小,下巴有一小撮稀稀疏疏的山羊鬍,看得出有一半是自己粘上去的。小老頭自稱姓諸葛,只因家中變故,親人喪盡,剩下一個孫兒獨自撫養,就住在深山裡。
此番下山是想用山貨換一點白米,用來熬米湯給孫兒喝,順便再換點衣布做衣裳。
村民見嬰兒可愛,加上小老頭出手闊綽,都樂於幫忙。有心人還勸小老頭搬到村裡來住,但小老頭每每都婉言拒絕,言說只願住山裡。
往後小老頭時不時都會到村裡來換東西,一來二去大家混得熟了,便將小老頭稱作老諸葛。在村民眼裡,老諸葛的嗓子有點尖,娘裡娘氣的,像女人,他的小山羊鬍一天比一天稀少,到後來全是粘上去的了。
“老諸葛,你什麼時候教我法訣?”會說話以後,諸葛邪問得最多的問題,就是這個。
每當這時,諸葛光總是神秘一笑,然後反問:“你知道什麼是女人嗎?”
“山下溪邊洗衣服的那些大嬸,不就是女人嗎?”
“我上次說了,那不算。”
諸葛邪搖晃小腦袋:“那什麼是女人?”
“我不能告訴你,你不懂就還不是學法訣的時候。”諸葛光說,“我悅仙閣的道統,不懂女人萬萬不能學。去,給我打一頭野豬回來,你這小身板不好好鍛鍊,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
看著諸葛邪屁顛屁顛地拿著弓箭出門,諸葛光心中百感交集。七年了,窩在這山裡,真不容易。
回想往事,諸葛光心裡那一股怒火仍未能消去。
諸葛毛,你斷了我陽根,讓我修為毀於一旦,如今我教出一個徒弟來,再找你報仇!
此子集天地之造化,雖靈脈盡斷,根骨有缺,修行完全無望,但我悅仙閣的道統並不依賴靈脈根骨,有女人就行。我定要傾囊相授,教他去禍害天下女子,讓我出一口惡氣。
念及此處,諸葛光眼中兇芒閃現。斷根之痛,使得他這些年心性轉變極大,變得近乎變態。
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也從沒想過要做好人,他要教出來的徒弟,自然也不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