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綠光寶劍,想了想,又收了回去,這把劍太顯眼,他一定會認出來,好在她的寶囊之中還有一把普通的長劍,便取出來,暗提一口氣,朝任自飛飛去。
待飛到近處,長劍出手,一道劍芒向任自飛射去。
任自飛正在專心練劍,沒料到會突然殺出個黑衣人來,看身影應是位女子,不及細想,撤回鐵劍格擋。
一交上手,顏墨便暗自心驚,這還是那日那個任自飛嗎?前後判若兩人。
那日她分明試出,他的修為很是一般,雖然基礎紮實,但有勁使不出來,和自己正好相反,今日卻大不相同,她的幾波攻勢,皆被他輕鬆擋住。
任自飛叫道:“你是何人,與我有何仇怨,為何要偷襲我?”
顏墨怕被他聽出聲音,不說話,只顧加緊攻勢。
兩人從谷中飛出,顏墨因擔心被山上的人看到,便向相反的一側飛上山頂,現在事未明晰,她暫時不想打草驚蛇,任自飛畢竟是七派盟主,身份尊貴,不容不敬。
兩人邊飛邊打,越飛越遠,兩道劍芒糾纏衝撞,在夜色下極為華美瑰麗,尤其是任自飛的劍芒,白光閃耀,直刺天上的星月。
顏墨欲逼任自飛使出本家功法,殺招頻出,雖然不敢使出全力,卻也氣勢不弱,但皆被任自飛擋了回去,
她便不得不再放出幾成法力。
然而任自飛仍是主要以喜鵲門的功法迎戰,間或使幾招這幾日所練的,和正道各派似是而非的招術。
顏墨既吃驚又好奇,這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若說他確有高深的修為,而故意隱藏不發,這般相試,多少也能看出來點端倪,除非他有數百年的道行,可以將自己的家學淵源隱藏得不露一點痕跡。
可是他哪來的數百年道行?
五年前見他,他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現在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一切順理成章,似乎無一點問題。
顏墨心思急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使出全部功力迎戰任自飛,只要不將他傷著便是。
任自飛立時感到一股強大的氣勢向自己壓來,不由胸口一窒,使得他的動作慢得一慢,數次遇險,好在他急忙調整運氣之法,將全身的真氣調動起來,與對方硬碰硬。
許清涯說得沒錯,人一旦開悟,即一通百通,這幾日他白日觀摩比武,晚間下到深谷練功,自覺進步飛速,正想著找個對手實戰一下,今晚就來了一個。
起先他還有些擔心自己的實戰能力,打了一會兒便有了底氣,自己這幾日已脫胎換骨,再也不是那個只會“逃命術”的任自飛了。
當然,師父五年的教授絕不是勞而無功,恰恰是這五年的積累,所謂厚積薄發,才讓他忽然之間獲得瞭如此大的能量。
之前那些功法他不是沒學會,只是沒有找到宣洩的出口而已,這大概便是他資質差的原因,須知醞釀得越久,爆發力就越強,這對他來說反倒是一件幸事。
他記得許清涯說過,看上去越是笨的人,資質其實越好,只是常人不易發現罷了,或許,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吧。
顏墨這時才意識到,在正道的弟子輩中,任自飛才是與自己實力相當的一個對手,雖然目前還不能確定他是否能贏得了自己,但絕對比別的弟子要高明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