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一凜,道:“請前輩指教!”
陸登道:“人有十分力氣,使出五分正好,留著五分固守真元,以保百毒不侵,你卻使出了二十分,基礎必然空虛過度,容易遭到心魔侵擾,長此以往,怕你會誤入歧途。”
顏墨道:“多謝前輩提醒,晚輩謹記。”
陸登有心點撥顏墨,便不急著取勝,也不進攻,只是見招拆招,同時指出顏墨的不足之處,所以兩人打得雖然還算激烈,卻無一絲驚險。
眾人看得無趣,卻正合了任自飛的意,陸登在點撥顏墨的同時,也點撥了他。
因他資質奇差,學什麼都比別人慢,所以師父教他沒這般高深,這幾日頭腦開悟,竟把陸登的話理解得頗為透徹。
尤其是陸登的動作緩慢,在他的超強眼力之下幾乎靜止,看得更是分明。
兩人相鬥多時,天已大黑,陸登呵呵笑道:“我們結束吧,想是大夥都餓極了,小姑娘,我們握手言和可好?”
顏墨羞愧地道:“豈敢?”
飄身退開,拱手道:“晚輩才疏學淺,認輸了!”
至此,十年一屆的比武大會全部結束。
當晚各回各處休息。
任自飛回到仁為殿的伙房,見師兄們個個垂頭喪氣,皆抱怨此次比武臨時亂改規則,以至於仁為殿一敗塗地,若按舊制,仁為殿好歹也有一兩位進入前五。
任自飛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抽籤選定對手確有弊端,但不便和師兄們爭論,胡亂吃了口飯,便走出伙房,走到崖邊,飛到谷底練功。
他卻不知,顏墨早已悄無聲息地跟在他身後。
這幾日他練功,她都要跟去看,越看越覺得奇怪,他的功法怎麼一日與一日不同,有時有板有眼,有時雜亂無章,看不出派別,而且一日比一日精進不少。
今日所見,更是吃驚,顏墨躲在一棵大樹後,只見任自飛手持鐵劍,在空中飛來飛去,劍芒閃爍,竟幻化出一條白龍,迎著那瀑布撞去。
白龍消散,飛流直下的瀑布竟被撞斷一截,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瞬,但顏墨看得真真切切。
不由大奇,他怎麼會龍愛谷的功法?
細想來,這幾日夜間,任自飛每日所練的功法,隱約都有別派的模樣,只是似是而非,形似神不似;或神似形不似;或形神俱似,卻又不是那麼一回事,無法對應;或形神俱不似,感覺卻分明是。
難道他在偷學正道各派的功法?
然而似又無此必要,魔道的功法比正道的更強,他如果是魔道中人,何必捨近求遠?
那麼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不行,還須再試他一試。
但今日不能像那日那樣,以本來面目和他正面交鋒,須遮掩一下,於是從身上摸出一方黑紗,矇住頭臉,只露出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