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暘愣了下,皺眉道:“官家,以當時的情況是收不住手的,我若不還手,就要像中正他們那般,白白捱揍……”
“你就不知躲麼?”趙禎氣道:“有王中正他們保護,朕不信你會被打,你分明就是得理不饒人,仗著朕對你的容忍肆無忌憚!”
趙暘愣了下,半晌道:“……即使如此,也是他們先來挑事的,我記得有句話叫可一不可再……”
“還要頂嘴!”趙禎氣道:“你可知劉從廣與李家兄弟乃何人?劉從廣從小與朕相伴長大,李家兄弟更是朕的表親,甚至被你毆至幾近破相的,還是朕的女婿!你就不替朕想想?”
“……”
趙暘目視著趙禎,半晌拱手道:“臣知錯了。”
“哼,每次都說知錯,卻不見有何反省,這幾日你給朕老老實實呆在宮內!”
趙禎冷哼一聲,起身走向殿外。
張貴妃起身緊隨而去,臨行前不忘安撫趙暘:“無須擔憂,本宮會替你求情。”
趙暘微微一笑,目送趙禎的目光平靜而淡漠。
“牽連到老弟了……”張堯佐如釋重負之餘,有些愧疚道。
趙暘淡淡一笑,也沒說什麼,自顧自回到寢室內歇息。
王中正等人面面相覷。
次日,即正月二十五,又是早朝之日。
自首相陳執中起,殿內朝官紛紛起奏要事。
待奏完國事,又有御史湜、知諫院毋湜上奏彈劾張堯佐與趙暘昨晚於礬樓與人毆鬥,有損朝官名聲。
新任權知開封府事張堯佐極力辯解,卻不見趙暘出聲反駁,這令殿內君臣皆十分意外。
半晌,趙禎點點頭道:“此事朕已知曉,過兩日朕會做出處置,諸卿可還有事要奏?”
話音剛落,就聽殿內響起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臣趙暘有劾奏。”
趙禎一愣,誤以為趙暘要彈劾劉從廣及李家兄弟,餘怒未消的他心中更氣,不悅道:“你又要彈劾誰?”
在劉湜、毋湜二人忐忑之際,趙暘高聲奏道:“臣要彈劾……工部員外郎、右正言趙暘!”
唔?
殿內君臣皆是一愣。
此時卻聽趙暘繼續劾奏道:“……其已近成年,不應再居於宮內,官家將其置於宮內於制不合,臣懇請官家下令命其遷出宮外,不得再遷回!”
此言一出,殿內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