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瑋一見官家便跪倒在地。
趙禎忙上前將其扶起,怒道:“誰將公炤傷成這樣?”
“是他!”李瑋扯著官家的衣袖指向趙暘,哭求道:“請官家定要為小婿做主。”
趙禎氣得轉頭看向趙暘,趙暘攤攤手道:“官家,他先動的手。”
“胡說!分明是你先譏笑……譏笑我長得醜。”李瑋氣道。
“那也是你先取笑我字跡醜……”
眼見雙方都要爭吵起來,趙禎喝止道:“夠了!景元,你來說。”
景元,即劉從廣表字。
“是。”劉從廣拱拱手,猶豫道:“確實是六郎先動手不假,但他並未打中趙正言,相反趙正言不依不饒,將六郎傷至這般……”
“哼,這話真可笑。”張貴妃主動替趙暘說情道:“只許你等動手,就不許人還手?嘖嘖,好好的俊小郎,都破相了……”
她招招手讓趙暘走近,將趙暘下頜及脖子上兩道血痕指給官家看。
官家看看鼻青臉腫的李瑋,又看看只有輕傷的趙暘,黑著臉沒有理會,問劉從廣道:“據朕所知,張堯佐在二樓擺宴,而你等在三樓,為何要去他會宴?”
“這……”劉從廣無言以對。
從旁李家五郎李瑊語氣不足道:“我等……本欲去替他祝賀……”
眼見官家瞥眼看來,李瑊愈發心虛,低下頭默不作聲。
看著低頭默不作聲的劉從廣與李家兄弟,趙禎又瞥了一眼趙暘,見後者昂頭挺胸一副理直氣壯之色,便已猜到誰是誰非,沉聲道:“景元,你帶李家諸郎去御藥院,找供奉官為其診治一番,而後你領他們先歸家中,歇養幾日。”
在劉從廣拱手領命之際,李偉一臉不甘,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劉從廣拉走了。
待等劉從廣與李家兄弟離開後,趙禎轉頭看向趙暘與張堯佐。
相較張堯佐低著頭似乎仍有些不安,趙暘卻面色自若,趙禎氣道:“你還一臉若無其事?”
趙暘攤攤手道:“官家也聽過是非曲直了,我與張知府已經忍讓了,是對方不依不饒……”
“如此你便下得重手,將李家六郎打成那副模樣?”趙禎氣道。
趙暘愣了下道:“就如娘娘所言,他先動手打人,難道官家還不許我還手?”
“就是。”張貴妃在旁幫腔道:“小郎也傷得不輕……”
趙禎氣得諷刺道:“他身上傷勢,加起來都不及他打人的那隻手傷得重!要說破相,也是李家六郎。”
張貴妃撇撇嘴道:“李家六郎本來生得就醜,還能再打壞了?反而臣妾方才還覺得好看了些呢……”
眼見趙禎面色更差,趙暘亦忍不住暗下苦笑,若非他可以斷定張貴妃是真站在他們這邊的,他真有些懷疑這位娘娘是故意拱火。
半晌,趙禎深吸一口氣對趙暘道:“無論如何,你將其傷成這般便是你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