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立刻來到龍床邊:“陛下有何旨意?”王鑫伸出右手指向遠方,“我快不行了,快,快找人去城外的竹林草堂通知王鑫,我有要事託付!”
皇后立即出聲音,喚來一名太監,“你立刻出宮,傳喚御林軍統領秦宇,著他去城外密林草堂尋一字並肩王,告知他陛下病重,請他立刻回朝!”
“奴才領命。”那太監領命而出,關上寢宮之門,眼睛轉了轉,轉頭向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殿下,事情就是這樣,請您速速拿定主意,奴才只想提醒您一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你且起來,容我思量片刻。”紅袍青年站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這紅袍青年,正是王逸第三子,齊王王覃!
王逸一生共三子,太子王澤,乃皇后所生。二子趙王王焱,三子齊王王覃皆出自蕭貴妃。
原來,太監早被王覃收買,於是得到命令,他先報知王覃,尋求下一步命令。
“殿下,太子在外,此時正是大好時機,若此時一字並肩王回宮,則大勢去矣。”客座上坐著的一位羽扇綸巾的中年男子開口道。
“先生以為,此時當如何行事?”
“殿下,此時切不可讓王鑫回宮,若他回宮,則大局已定。我們不必理會他,殿下立刻進攻面聖,稱城中有叛賊作亂,陛下必將御林軍交於殿下,殿下可直接控制皇城。如公公所說,陛下已是旦夕之間,殿下可等陛下臏天,釋出矯詔,晉位稱帝。”
“可要是這樣做了,我那大伯和大哥那邊,該如何是好?”王覃詢問到。
“太子如今應該正在蜀郡考察民情。殿下可派朝中心腹大臣,偽皇帝詔,陳列太子十大罪狀,命他見詔自裁,”他想了想,“或者,直接派遣高手,暗殺!”說著他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聽了他的話,王覃似是打定主意,他謀劃這天已經很久了。如此天賜良機,他不得不考慮這是不是他此生僅有的機會。
“好!我這就進宮,吩咐下去,讓府上家丁時刻準備接應,公公,麻煩你即刻回宮,告知我父皇,就說一字並肩王外出,並不在草堂之中。”
“奴才領命,奴才先在這裡提前恭喜殿下了。”太監對著王覃躬身行李,在王府家丁的互送下,離開了王府。
“先生,外面的事,就由你全權做主,不必報知我。”
“遵命。在下一定恪盡職守,不負重託,若有差池,請殿下治罪。”中年男子躬身說到。
王覃趕忙扶起他,“先生這是說的什麼話,若無先生輔佐,我何有今日,待他日事成,先生便是當朝宰相!”
“那張暉,就先謝過殿下了。”
這張暉,出身門閥,少年時期與友同學堂讀書,別的同窗認真學習,他卻喜歡高談闊論,常於學堂之上公開打破學堂規矩,因他出身望族,次次皆是不了了之。他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卻喜歡點評他人,常常當著當事人的面談論他的不是,弄得人下不來臺。久而久之,無人願意與他為友,紛紛與他劃地絕交。他不自知,天天嚷著:“無人懂我。”直到某次參加一名大官晚宴,張暉攀上了王覃,王覃也十分喜歡張暉這不著調的讀書人,於是兩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張暉就來到齊王府做了“軍師”。
張暉此時想起了那些和他一起讀書的同窗,忍不住笑了笑,他們滿口仁義禮智信,如今某得一官半職的少之又少,而他,即將成為這大夏王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想到這,張暉忍不住咧嘴笑了笑。
這世間,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努力所能辦到的啊。
今日的皇城,多少人將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