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地面透口氣……”麗娘清楚地記得自己的三哥就是笑著揮揮手,說了那句話。她含著淚扭頭看向顓頊大帝,“孩子他爹,狠哥他為什麼說了和三哥一樣的話……是不是他,他也……”
“麗妹,你太多心了,狠哥兒和三哥不同,”顓頊大帝安撫著麗娘,“這些日子也夠他受的了,他也許只是想找個地方靜一靜而已。”
他雖然嘴裡這樣說著,但在他眼中,狠哥的背影卻越來越象以前那個無論在學習、戰鬥、遊戲中總是跑在他前面的姒闊的身影。
“孩子他爹,我總覺得我們快要失去狠哥兒了。”麗娘偎在丈夫懷裡抽泣。
顓頊大帝雙手抱緊著她:“不會的,不管怎麼說,狠哥兒永遠是我們兒子……”
地面上正下著綿綿細雨,狠哥甩甩頭,仰著臉,遊絲磐的雨風吹到面板上,空氣和雨水帶著一種清涼的感覺,漸漸洗去了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壓在他心頭上的鬱悶。
他深吸了幾口氣,信步向白揚居住的山洞走去,這麼久沒來,也不知道那裡髒成什麼樣子了?不知道有沒有野獸跑進去搗亂?
一會進去先打掃一下,再給自己煮一壺清茶吧,這種天氣,喝杯清茶最好……他儘量想著這些瑣事,以免心又回到那些煩惱中去。
他跨過小溪,轉過林角,一縷清煙映入了眼簾,他的心“砰砰”跳了幾下,馬上快步向前走去,他越走越快,還沒等靠近山洞,便激動地大聲叫了起來:“難道……外公!外公!您回來了嗎?”
在一棵山洞邊的古松下,正在扇火的青袍老者緩緩回過頭來。
“外公,您終於回來了……”狠哥張開手撲了上去,當他擁住白揚肩膀的一瞬間,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外公,外公,我好想你啊……”
“傻孩子,你這是怎麼了?受了什麼委屈嗎?來,告訴外公!”
“外公……”數日來壓抑在狠哥心中的委屈、不解、自憐、畏懼……全都湧了上來。
他象個小孩子似的拼命哭著,因為只有眼前這個老人才是真正能瞭解他,可以傾訴一些連他的父母和朋友都不能說的事情……
“是這樣啊……”白揚一邊用法術為狠哥療傷,一邊聽狠哥講完了這些日子來的經歷,他點著頭說,“原來發生這樣的事,難怪你會這麼難受。”
狠哥用力捶著樹哽咽:“我真沒想到,我竟然是共工的孩子……外公,我再也沒有臉見我去見我的族人了,雖然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但我再也不敢再正眼去看他們了。
“一想到共工……曾經做過的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我就……我……”狠哥用力咬著嘴唇,“我覺得我自己根本不配再和他們站在一起,一起說笑,一起玩耍了……”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呢?你還是狠哥啊,你其實心裡最清楚,你並沒有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啊。”
“可我身上流著共工的血!”
“唉……”白揚仰天長嘆了一聲,“狠哥兒,我想問你,你一直那麼憎恨共工,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狠哥馬上一條條地數著共工的罪行,他恨恨地說,“就是上個月,他們還殺害了窮蟬的叔叔!”
“狠哥兒,你說的這些全是你們兩族結仇之後發生的事,你知道你們兩族之間是怎麼結下怨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