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夏侯昊玉的身子終於緩緩的在血海之中浮現,他還是那般模樣,蒼白的臉上一點猩紅色的印記。
但不知為何,他出現之時臉上卻沒有之前那般幾乎溢位來的暴怒,他只是死死的盯著蘇長安,就像是看著這世上最古怪的事物一般。
“為什麼?”之後,他沉著聲線問道。
這樣的問題倒是出乎了蘇長安的預料,他微微一愣,半晌沒有給予夏侯昊玉半分回應。
“為什麼要做到這樣的地步,你知道的,你根本殺不死我。”夏侯昊玉繼續問道,每一個字都咬著重音,似乎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
蘇長安在這時終於回過了神來,這問題有些突兀,甚至說得上莫名其妙。
因此他搖了搖,平淡的回應道:“你不會懂的。”
說完,他握著九難刀的手輕輕一陣,徹骨的寒光迸射而出。
他用他的行動告訴夏侯昊玉,他並不想與之交談。
正如開戰前他所言道的一般——血海深仇,唯刀劍可解。
夏侯昊玉的臉色一滯,而後被他極力壓抑的暴怒之色浮上眉梢。
他看了看蘇長安手中那般雪白的長刀,“九難?那又如何?你依然殺不死我。”
可蘇長安在那時又搖了搖頭。
“不。”
他這般說道,身子猛然高高躍起,他的刀被他舉過的頭頂。
他的模樣因為憤怒而猙獰,因為猙獰而扭曲。
漫天的刀意破體而出,席捲整個世界。
那一刻,血海沸騰。
他身如天神,面如修羅,刀似長龍。
他厲聲吼道。
“此刀名為莫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