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夏侯昊玉動搖,而這樣的動搖在醞釀之後,便又理所當然的化為了憤怒。
而之後,他帶著這樣的憤怒,沉入了血海,迎接一次對他不同尋常的死亡。
呼!
呼!
蘇長安喘著粗氣,他氣息漸漸變得萎靡,浮屠神劍失去他靈力的支撐再一次迴歸他的劍匣之中。
他的臉色依然陰沉無比,他依然身處這片血海之中,他知道自己並沒有戰勝夏侯昊玉,而待到他又一次復活,那麼迎接他的東西究竟是什麼,自然可想而知。
他經歷無數次的險境,也不止一次徘徊在死亡的邊緣。
他並不害怕死亡,他只是不甘,只是不捨。
因此,他沉下心來,強行平復住自己翻湧的氣息,試圖儘可能多的在夏侯昊玉復活之前恢復更多的力量。
雖然這樣做只是徒勞,但蘇長安並不打算放棄,這是他一貫的作風,也是他能從一個北地的鄉下小子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關鍵。
哪怕敵人再強大,自己再渺小,他也從未想過要放棄。
即使是死,也要朝著敵人揮出自己手中的長刀,哪怕並不能對他造成半點的傷害,但他要告訴他。
他不認輸!
蘇長安每一次都是如此做的,這一次亦不例外。
身旁的血海再一次開始湧動,一道身影漸漸在那血水之中浮現。
蘇長安知道,夏侯昊玉復活了。
他腳尖點地,身子退去數步,與他保持著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而後,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背後,手指觸碰到夏侯血的刀柄,微微猶豫。
無疑,擁有雷靈的夏侯血是他如今最大的殺器,甚至能與浮屠三千配合,張開三千天雷劫這樣恐怖的殺招。但不知為何,在這樣的猶豫之後,蘇長安的手卻往一旁移了移,放到了那把九難刀的刀柄之上。
那是他最初的刀,也是將他引領道這條路上的刀。
所有的故事都在這把刀上開始,那麼理應也在這把刀上結束。
他這麼想著,臉上的神色一凝,九難刀應聲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