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此人復又朝那“老都管”拱手:“老都管,我雖是關隴口音,卻是地道信都人,只是家父凝丹後被遷移到關西而已,咱們算是同鄉,你有什麼難處,跟我說,我必然妥當處置。”
竇小娘見對方無視自己,簡直氣個半死。
倒是馮無佚愣了愣,想起什麼,一面擺手安撫竇小娘,一面從容捻鬚:“信都挪過去的蘇氏,彼時的凝丹……你父親可是蘇睦?”
蘇靖方微微一怔,立即下馬,再度認真行禮:“是!竟然是故舊長輩嗎
“也算吧。”馮無佚坦蕩受了一禮。“老夫其實正是馮無佚,當年你父親入西都還來拜訪過我,你們蘇氏這是也趁亂回來了嗎?留在了武安?”
“是。”蘇靖方面色微變,嚴肅以對。“時局動盪,家父有心歸鄉,結果自太原轉出時經行武安,遇到恩師在武安郡任郡守,非但替家父表任了武安郡都尉,還收了小子做學生,便留在了彼處……此番出來,也是奉命來做郡中使節的接應。”
馮無佚見到對方禮貌,徹底鬆了口氣……雖然曉得對方家族趁亂回來是個違法的事情,但此時只欲打發掉對方,如何會多說?
但是,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馮無佚剛要言語,周圍人卻又都嚴肅警惕起來——無他,十字路口,唯一還沒來人的南側也是煙塵大起,
四五十騎模樣,正在快速接近。
蘇靖方乾笑一聲:“說不得是我們要接應的……但也說不得是其他官兵,反正這個時節,大隊賊軍都在東南,隔著漳水,來不了這地方。
馮無佚心亂如麻,只是胡亂點頭,而車上滿臉草木灰的竇小娘幾乎又要哭出來……只不過打個劫而已,如何這般難?
不過片刻,隨著南邊的騎士們靠近,果然那些武安騎士們紛紛呼喊起來,因為對面也是打著武安郡的令旗。
但不知為何,明明之前就說可能正是接應物件的蘇靖方卻有些措手不及起來。
雙方都是武安郡的旗號,自然直接匯合。
而接下來,出乎意料,雙方居然有些隱隱戒備,直到一騎戴著帷帽而出,方才緩和了雙方氣氛:
“是小蘇嗎?你師父讓你來接我?如何曉得我要從這邊回來?
聽聲音,居然是個女子,而且聲音清脆靈悅。
“師孃,師父確係讓我來接應。”蘇靖方不敢怠慢,直接在馬前一揖到底,口稱師孃……聽這意思,這所謂使者居然是武安郡太守李定的夫人。“咱們就在這裡向西轉回便可……還有這位,乃是……”
“不去西面。”這李夫人先點點頭,卻又搖頭,直接打斷了對方。“咱們先去北面做一件事。”
這儼然奇怪……不去武安,北上何處?難道去信都?
蘇靖方剛要詢問,孰料,自南面來騎中的一名軒昂大漢,忽然開口,指向了坐在騾車上的竇小娘:
“張夫人,你看這小娘衣著單薄、還塗著黑灰,卻坐在長樂馮氏的騾車上,獨自引著一車馬料,還眼淚撲簌的,難道不奇怪嗎?小娘,你是什麼人嗎?莫不是個劫道的吧?聽我說一句,劫道了,被人發現了,要被抽殺行刑的……不對,你這般趕著車要走,難道是要去北面高雞泊嗎?”
竇小娘這次一
聲不吭,只是攥緊了手中軍劍。
結果,那人見狀,反而大笑道:“若是高雞泊裡出來的,可認得一個喚作曹夕的大姐?一個姓竇的小娘?還有個高家的小嫂子?有人給這些人各自扯了二尺紅頭繩,託我帶來。”
竇小娘扭過頭來,滿臉都已經花掉。
倒是蘇靖方,只是在馮無佚身側低頭以腳畫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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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本章說,感覺人生沒有了前進方向……上個月差六千到十五萬字,難道沒有本章說消失99%的責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