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這時,又出了變化,不遠處御前忽然又有餘公公快步過來,當場詢問:“陛下看到王侍郎突然離開,問王侍郎非常之時,所為何事?”
王代積登時失措,只是去看張行。
張行心中微微一亂,旋即咬牙撐住:“是我弄出的動靜,我隨王侍郎去。”
餘公公詫異看了看對方,又看了看地上血跡,只能強壓驚惶,勉力點頭。
片刻後,餘公公與王代積引張行至御前,諸文武皆在,皇帝蹙眉來問王代積:“王卿,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竟然擅自離開?”
王代積立即讓開位置,將身後張行露了出來。
而張行不等王代積開口,便即刻拱手行禮:“回稟陛下,臣伏龍衛副常檢張行,剛剛與同僚在山下看到有仙鶴數只飛來,聚集御前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置,只因與王侍郎有識,便請問王侍郎,是否要彙報聖駕,不想反而驚擾……但仙鶴也飛走了。”
皇帝詫異一時:“是真的嗎?”
“是真的。”餘公公忽然低頭向前。“回稟聖人,奴兒剛剛去宣旨,正好看到最後一直仙鶴騰空而起。”
“確實是真的。”王代積也隨即附和。“可惜飛走了。”
皇帝緩緩頷首。
“陛下,這是吉兆。”就在這時,絲毫不知道事情原委的張含相公忽然也出列,含笑稱賀。“仙鶴乃天之使也,陛下鴻運當頭,天意垂青。”
皇帝當即長呼了一口氣,然後看向了一聲不吭的虞常基:“有此吉兆,及時來報,當賞……本是副常檢,給他挑個郡守,以作恩賞!”
著,直接轉身往已經搭好的御帳中走去。
夕陽下的御帳前,張行愕然抬頭,既不知道是該覺得荒唐,還是該覺得走運,但肯定沒有驚喜——他自問兩年前奉公,多少算是經歷了許多事,堪稱問心無愧,而且有功有勞,結果之前各種加錢辛苦買官不成,今日卻因為一個搪塞局面的謊言輕易得此一郡之守?
與此同時,這次近乎兒戲的東征,到底死了多少民夫、軍士,逼反了多少良民?
司馬二龍那麼一個人,為何當堂痛哭?
小周那麼一個人,為何這般失態?
國家和天下,百姓和官吏,上上下下,富貴貧賤,在這個皇帝眼裡到底算什麼?
正在愕然呢,虞常基走了過來,攏手平靜來問:“你之前是想去河北?武安郡正好空缺,如何?”
張行沉默了好一陣子,只是不吭聲。
虞常基點點頭:“那就武安吧……我去寫文書,晚上讓餘公公給你。”
著,這位相公也不怪罪,而是直接轉身入御帳去了。
而張行始終不吭聲。
ps:例行獻祭一本新書《明末賊王》……明末啊明末,想寫好很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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