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常存輕咳一聲,“好了,還是坐下說話吧。”
聽到這句話,周知縣如奉聖旨一般,忙不迭地請二人就坐、喝茶,自己則是站在一旁忙叨著,好似一個下人。
馬順瞥了周知縣一眼,“別站著了,我倆來你這裡不是看你出洋相的。”
周知縣連連點頭,小心翼翼地坐到對面的次位上,一副虛心聆聽的模樣。
楚常存看了馬順一眼,馬順的嘴角微微翹起,語氣怪異地說道:“楚兄,接下來的事情不方便我知曉嗎?要不我先回避一二?”
明知道馬順是在激自己,但楚常存仍然決定跳進這個圈子,他冷哼一聲,“我要說的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馬兄是走是留,悉聽尊便。”
馬順一臉得意地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就不挪位置了,畢竟跑了一天,也有些累了。楚兄請自便。”
楚常存又是哼了一聲,隨即將目光對準周知縣,聲音低沉地說道:“既然如此,我就開門見山了。周大人,我今天來,是為我的兄弟要銀子的。今天中午,凡是被令郎指使過的兄弟,每人收取五十兩銀子,傷者,多加五十兩,死者再加二百兩。”
周知縣微微蹙起了眉頭,臉色有些難看,“下官不知道楚校尉的意思,您可否解釋一番?”
楚常存對著桌子狠狠地拍了一掌,冷聲說道:“周大人,不要自誤。”
周知縣面色一苦,“楚校尉,我真的不清楚你說的事情,我去找犬子來。”
周知縣疾步走出書房,在庭院裡對著下人耳語了一番,下人匆忙離去,周知縣在原地踱來踱去。
屋裡的兩人同時舉起茶杯,細細地品著茶水。
下人找來了府上的兩位公子,那兩位公子一看到周知縣如此模樣,不由地縮了縮脖子,想來平日裡很是懼怕父親的威嚴。
周知縣揮手示意下人離開,隨後對著兩個兒子輕聲問了幾句話,其中年齡較小的那個微微搖頭,年長一些的那個則是在猶豫一番後點了點頭。
周知縣冷哼一聲,帶著大兒子進了書房。
書房中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放下了茶杯,定定地看著周知縣父子倆,只見周知縣身旁站著一個年輕人,此刻正是低眉順眼。
周知縣對著兩人施了一禮,指著旁邊的人影說道:“這是犬子周孝武。”
說罷,推了兒子一把。
周孝武上前半步,對著楚常存與馬順行了一禮,溫順地問候道:“孝武見過兩位大人。”
楚常存微眯著的眼睛射出兩道寒芒,淡淡地說道:“周大人,廢話我也就不多說了,具體的事情你問令郎就行。至於銀子,在我離開嘉興之前,記得派人送給我。我想以周大人的實力,不至於缺這麼點銀子吧。”
周知縣的臉頰漲得通紅,他一腳踹翻兒子,隨即弓著身子說道:“犬子魯莽,讓楚校尉操心了。請您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辦妥的。”
楚常存微微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希望周大人不要讓我失望啊。”
話音落,楚常存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一副就要離去的模樣。
坐在一旁的馬順也立刻站了起來,挽留道:“楚兄不要急著走,我的事情還沒有說呢。”
“哦?”楚常存愣了一下,倒也沒有拂了馬順的面子,慢慢地坐了下來,問道:“不知馬兄要說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