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回頭看著穿著病號服卻依然好看的薛度雲。
“你怎麼下床來了?”
他從我身後摟著我的腰,“老公只是胃病,又沒殘廢。”
我問,“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很般配?”
薛度雲看著樓下漸漸遠去的兩個人影,“怎麼?想當媒婆啊?”
我側頭,看著他挑眉,“不行嗎?”
薛度雲親吻著我的頭髮,聲音感性。
“行,不過,感情這種事,看的是感覺,有感覺的不用拉也能走到一起,沒感覺的,拉了也沒用,就算拴在一起最後也是會分開的。”
這道理我當然懂,憑著女人的第六感,我覺得至少於倩對許亞非是有感覺的。
我說,“有的時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是需要旁人助力的。”
薛度雲不置可否地笑笑,“祝你成功!”
晚飯我買了清淡的粥,薛度雲吃完就睡了。
我呆得無聊就準備出去透透氣,路過開水房,我覺得正在接開水的那個背影隱約熟悉。
他灌好開水,提著開水瓶朝走廊另一邊走,並沒有看到我。
我不由自主地就跟上去,來到一間病房前。
房門沒關,病房裡的一切動靜都映入了我眼簾。
剛才開啟水的男人扶著躺在床上的婦人坐起來,開啟飯盒,一勺一勺地喂她吃飯。
“沈瑜?”吃下幾口後,老婦人終於發現了站在門口的我。
我這才意識到我看失了神,一直站在門口沒有挪動腳步。
病房裡的不是別人,正是何旭的父母。
何旭母親生病這事兒不假,如今轉到了華山醫院來,想必是更嚴重了。
我走進去,何父放下飯盒,坐在一邊去,悶聲抽菸。
何母一直盯著我,眸光挺溫和的。
“沈瑜,坐。”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走進來,或許是好歹叫過一聲爸媽的人,也算是這輩子的一場緣分,儘管緣分並不長。
我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問,“您身體怎麼樣?”
何母嘆了口氣,“就那樣,活一天算一天。”
想起我與何旭之間的傷害與報復,就有一股寒氣從腳心直往上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