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度雲的視線非常坦然地把我從頭掃到尾,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你還沒睡?”我強自鎮定。
“一身的汗不洗我睡不著。”他說。
我從他身邊擠出去,不可避免地與他的身體相擦。
我指著浴室,“去洗吧!”
他把包紮過的手伸到我面前,又指了指自己的頭。
“我這樣子,怎麼洗?”
“那,怎麼辦?”
他的表情有點可憐巴巴,我心裡想著,他不會是想讓我幫他洗吧?
“幫老公擦擦。”他的話直白又曖昧。
熱氣猛然竄上我的臉。
我覺得他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了,雖然我們是名義上的夫妻,但還沒到那麼親密的程度。
我想他一定看得到我臉上寫著不情願三個字。
他突然間捏了捏我的臉,“別為難了,我自己洗。”
想到他的傷口沾了水可能會感染,我腦子抽筋地拉住了他。
“算了,我幫你擦吧。”
薛度雲緩慢轉過身來,有一瞬間,我彷彿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陰謀得逞的笑意。
我去浴室裡接熱水,水都流了一噸,我心裡其實糾結得要命。
他身上有汗又有血,要是不洗肯定難受。關鍵這屋裡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幫他擦。從身份上來講,這件事情我義無反顧。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我才拿著毛巾端著熱水走出去。
一看到站在床邊的他,我手中的盆都差點兒端飛了。
他把褲子都脫了,就穿了一條平角內褲站在床邊,一張天妒人怨的臉,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簡直引人犯罪。
我放下盆,擰起毛巾,視死如歸好似要上戰場。
我幫他擦臉,擦背再擦胸,忽略掉他結實的肌理下透出的力量,忽略掉他漸漸渾濁的呼吸,努力做出一副清心寡慾的樣子,好像在服侍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
“該擦下面了。”
薛度雲的聲音詭異般地鑽進我的耳朵,我的腦門一瞬間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