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過數日。
大理國都境內白雪皚皚,便如同當初西夏李望元出葬那般情景。
段興智披白,率文武百官送段興智靈柩入皇陵。殉葬的幾個貴妃,無人問津。
她們的死,誰都看得出來段麒麟這是要威懾外戚,此時再去發難,是自取滅亡。
而這個時候,段興智駕崩的訊息自然也已是傳到大宋、西夏、元朝等國。
這樣的訊息根本是瞞不住的,而且,段麒麟也根本沒有任何要瞞的打算。
長沙城內。
這時候的長沙還未下雪,但涼意卻很是滲人。
南方的冷和北方不同,便如同南方言語的浸潤無聲,這冷意也是如此。總是能直接浸到骨子裡去。
只是趙洞庭的御書房內卻是暖意動人。
當初建立行宮之時,雖然經濟拮据,但還是在行宮地下鋪設有幾條地龍。到這寒冷季節,便有無數的木炭堆積到地龍內,雖不能讓皇宮處處都如暖春,但御書房、皇上太后寢宮以及那些個重要衙門,都絕對感受不到涼意。
此刻,趙洞庭就盤膝坐在御書房內床榻上。身前書案上,一如既往擺放著一摞摞的奏摺、密信。
他雖然大權放給國務省,但這些奏摺,還是會送到這裡來給他過目。看不看,是他自己的事。
對於這些奏摺,趙洞庭有些看了,有些的確沒看。但那些密信,卻是從未漏過。
整個國家的發展方向他已經大概定下,有陸秀夫等人操心,他無需太過擔心。他現在主要精力還是放在對抗外敵之上。
如此,這些密信於他而言,就比奏摺顯得要更為重要些。
又拿起桌上一封密信拆開,趙洞庭才剛剛掃過,神色便是微怔,低聲自語,“段興智死了?”
這話說出口,讓得旁邊的樂嬋也不自禁視線向著他手中密信落去。
段興智到底是大理國君,他的死,對於這戰火紛爭的天下而言,都絕不能算是小事。
一國之君,足以影響一個王朝的走向。
“段麒麟……”
緊接著,趙洞庭臉上又是露出意味莫名之色來。
密信上說,大理太子殿下從蜀中入理,接掌傳國玉璽,登基已成定局。
段麒麟,趙洞庭沒見過,也沒聽說過。但此刻,無疑也能猜想得到他的身份。
嘴角忽的扯出些許笑意來,趙洞庭又是喃喃自語,“段麒麟……你總算捨得走到明面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