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謹臉色微變,他是知道的,這尋蛇最後泡出來藥酒藥性好不好,便是和尋蛇當時入藥時候的狀況有很大關係,泡進去的時候,越是生猛越好,熬一個對時的話,就是要熬整整二十四個小時。這樣的話,最後的藥性可能精純了,但是藥力方面卻也必然有所損耗!反而有些得不償失了。
便是在這個時候,一個破鑼也似的聲音猛的響了起來:
“讓一讓讓一讓,他孃的真是極品山龍呢,孫麻子你剛剛也說得出口?熬一個對時後再炮製?那他孃的還不如現在就將這廝丟進藥酒裡面去釀著先,一個對時以後這極品山龍還能這麼生猛?雖說餓不死,但身上的戾氣被磨得七七八八,沒這金剛鑽,就別攬著瓷器活兒!白白糟蹋了別人的好東西!”
林封謹猛回頭,便見到了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一瘸一拐的分開人從走了過來,這男人很是肥壯,卻是斷了一條腿,用木腿走路,滿臉的絡腮鬍,黑黝黝的胸毛一直從心口蔓延到肚臍下方,滿臉都是油汗,長相有些兇惡。
只聽旁邊的人都在低聲嘀咕:
“杜老大來了,這下子好看了。”
杜老大來了之後,孫麻子的臉色也是相當難看,冷聲道:
“你杜爺什麼時候也看得上我這小店?難道不怕髒了你的腳?”
那杜老大毫不客氣咳嗽了一聲,一泡濃痰就吐到了孫麻子的腳邊,嘿然道:
“我是來看你的店的?我是來瞧瞧這極品山龍的,你孫麻子請我來我都不來呢!怎的?孫家好漢只要能說一句這極品地龍是你的,我老杜馬上轉身就走!”
孫麻子怒道:
“雖然不是我的,卻是這位林書生帶來請我炮製的,需要你在這說三道四的?”
杜老大呸了一聲道:
“卓老鬼和你幾十年的交情了,當然有生意就要緊著照顧自家朋友,這位林書生,我說一句肺腑的話,這山龍是越生猛入藥越好,決計拖不得的,在這裡又不是我一個人,你問問周圍的這些老客和買賣人,是不是這個理兒,你得了這極品山龍,可是山神爺爺的賞賜,不要被有的蠢材平白糟踐了這好東西。”
孫麻子頓時憤然道:
“好,杜狗蛋,你口口聲聲說得那麼輕巧,有能耐你就來當場炮製了這條極品山龍,只要你做得到,那我從此以後見了你的面都繞著道走,不敢驚了你老人家的虎威。”
杜老大的諢名被孫麻子叫了出來,頓時也漲紅了臉嚷道:
“爺是不成,但不代表爺叫不了人來炮製這極品山龍,羅大炮馬上就來了,就讓你開開這眼界!”
這時候,整個市場裡面也都是圍繞著林封謹帶來的這條極品山龍都喧鬧了起來,此時已經是由不得孫麻子說了算數了,隨著圍起來的人越來越多,後面的人也發了急,都在叫嚷著按行規來辦事,結果群情洶湧,裝著那極品山龍的那個大玻璃缸子就被端到了市場中央的臺子上。
這裡節假日的時候用來拜神,每逢初一十五的大集市的時候,這裡也被當成是披髮各種藥材貨物的核心區域,這樣一來的話,大家夥兒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緊接著羅大炮沒有來,反而來了個柱著柺杖的老頭子,看起來卻是在這裡威望極高,都要喊一聲“香師傅”。
這香師傅眯縫著眼睛端詳了這條極品地龍良久,拿起旱菸袋吧嗒了幾口後笑眯眯的道:
“好東西,最近三十年都沒見過這樣的好貨了,忍不住手都有些癢了呢。”
這香師傅一發話,旁邊自然有徒子徒孫上來,對林封謹和顏悅色的道:
“秀才公,香師傅入這行整整六十年,一個甲子了,你若是要炮製這條極品地龍的話,找咱們香師傅是萬無一失的。”
林封謹楞了楞道:
“我可是要儘快炮製的哦。”
香師傅笑眯眯的道:
“總得讓老朽喝口茶,抽袋旱菸吧,這點功夫秀才公還是能等的吧?”
林封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