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唐把頭區區一隻大蟲怎可嚇退我龍山鏢局,萬萬不可丟了輔國將軍府臉面。”這時也有二十三四的年輕人,背上背了一杆鐵槍,略帶不滿道,“唐把頭,你雖是經驗老道之人,不過若論手頭功夫卻是比不得我等,畏懼也是情有可原。”
一滿頭灰髮之人卻是不滿,霍然站起,大聲喊道,“兩位官爺錯怪唐把頭了,此處乃是大凶之地,唐把頭數十年走鏢經驗,怎會欺騙諸位?”
唐把頭心頭一沉,把手一按,示意灰髮人莫要多說。只把目光望向年輕人,此人說的確實不錯,若論武功自己不一定是他對手。畢竟這些人多是出自輔國將軍府,由那一位傳奇將軍傳授,任意一個放諸武林都是好手。
“諸位兄弟,唐某自然曉得諸位武力驚人,又是出自輔國將軍府,更是少有的高手,”唐把頭鄭重起身,沉聲道,“只是此處這條大蟲卻極是不同,不單身堅如鐵,而且狡詐不凡。十數年來盤踞此地,所殺過路商客不下百數。三年前我大宋松風觀成道長知曉這大蟲,特地到此來降,卻是被其一掌拍死。”他說著稍稍一頓,面色冷凝,道,“唐某懷疑這大蟲已是成了傳說中的精怪,不是人力可敵。”
“既是精怪我等更要瞧瞧,可是三頭六臂,若能擒了送回將軍府也是大功一件。”
“唐把頭若是畏懼也不必拿精怪說事,數百年來雖是聽聞有人得道成仙,可從未曾聽過精怪出世禍亂。”那背槍年輕人很是不滿,“唐把頭若是不願相助我輔國將軍府,那便請回,我等自可完成任務。”他也是好心,將軍府所出四人同行,唯有自己脾氣較是柔和,其餘三人俱是積年老兵,從不願廢話。唯有先與唐把頭分說明白,餘下三人才不會再次作難。
“這…”唐把頭人老成精,微微一搖首,無奈道,“傅校尉,將軍於我有恩,今次護送草藥俱是珍貴,不可有失。唐某所言絕無半分虛詞,若那大蟲一出,必定是兇險。傅校尉若是不信,儘管問問此中鄭大娘子。”
他話一出,立時便引得不滿,“唐把頭即使如此說了,我等便要留在此處,為民除害也是應當。”
傅校尉見狀眉頭一聳,道,“唐把頭無需多言,眼見黃昏在即,吾等也要休息幾個時辰,明日天亮之時再行出發。”
“喲,官爺,這可不成。”那中年婦人早就聽得大蟲,只是一直也不敢插嘴,此刻聽著這些人要在此處過夜,便就急了,大聲驚恐喊道,“萬萬不可,那大蟲好生厲害,最喜吃人,若是被它遇見,一個也是逃不得。”
“你這娘子怕的是哪個大蟲?莫不是我的?”他說完便就大聲笑出來,震得驛館樑柱也是顫抖,落下許多灰塵。
“官爺這怎可說笑咧?”那婦人面色一變,手中拿著一塊錦帕泣道,“奴家可不敢欺騙各位官爺,那大蟲在此已有十數年,當年奴家那短命人便是被這大蟲活生生吞吃了,連骨頭也是不曾剩下一塊。其後接連五位驛官死在其口中,更有商客百數人。”言罷哀聲哭泣,好不悽慘。
“你這娘子哭甚,今日大爺便替你那死鬼夫家報了仇去,只是你卻莫要虧了大爺的大蟲。”那高大健壯**將衣袍一扔,奪了酒缸便就灌了一口,**舔嘴唇便就嘿嘿笑道。“那大蟲既然不吃了你,自有別個大蟲來吃你。”
“這…”那婦人頓時抬起螓首,眼皮微微一眨,削瘦肩膀輕輕一抖,那嫣紅抹胸微微露出。
半老徐娘,梨花帶雨,別有風韻,看得那壯漢目光都是不能移開。
傅校尉冷聲喝了一聲,便就道,“唐把頭,此事已定,莫要多言。”他言罷便就一拍桌子,站了起身,忽而卻覺眼前一亮,頓時舉目望去。只見一少年道人看著不足弱冠,身上道袍微微揚起,行走之間袍帶隨風,清逸出塵,恍如謫仙,身周似乎有一股強大氣機令他不得不望去。他怔了片刻,又見其身側有一窈窕女子,身著碧雲雪羽衣,面帶**,頓時驚為天人。再是一看,身後一女童兒不過七八歲年齒,卻是生得冰肌玉骨,不類凡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