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禮死死握住木劍,一言不發。
有一瞬間,他真的對南崽的提議心動。
理智恢復後,抿抿嘴,沮喪地開口,“二伯二孃你們別怪南崽,我不會找爹打架的。”
主要是打不過!
他爹一隻手,就能把他給拎起來。
這失落的語氣,莫非不能打還失望?
蘇黛微妙地瞥一眼慕耀,戳了戳他腰示意人安撫侄子。
慕耀卡殼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孩子的想法有點危險啊?
又一次咳嗽,他一臉鄭重,“就像你伯母說的那樣,蠻力並不可取,達成目的的方法有很多個,多的是讓人生不如死,不對,心滿意足的法子。”
“比如呢?”慕知禮掰著手指提出要求,“我想我爹像二伯一樣,至少不能欺負娘和我。”
“這個說簡單也簡單,說困難也困難,”慕耀可勁兒忽悠孩子,“你現在還小,長大了就會明白。”
好像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慕知禮睜著迷茫的大眼睛,腦袋一片空。
蘇黛想笑,努力憋氣才沒當場失態,怕孩子又哭,撫著他腦袋安慰,“聽不懂就多讀書,書是最好的老師,不僅教你學問,也會教你人情世故。”
“嗯嗯,”慕知禮搗蒜似的點頭,握緊小拳頭保證,“二孃放心,我一定努力讀書。”
說完,認真寫字。
東扯西扯的,已經徹底不記得之前的想法。
或許記得,但是他已經知道,自己只有讀書一條路。
這次南崽沒再說什麼。
他認真打量寫字的堂哥,總覺得有些東西變了。
多了股虔誠,以及對書的敬畏和尊重。
突然,南崽升起一種預感,他這個堂哥,以後怕不是會成為書呆子。
短暫的插曲過後,院內恢復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