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谷此時已經在鳳頭山上修行到了二境,甚至距離三境也只有短短的一步之差。但就是這一小步,卻是他在鳳頭山苦修了一年都沒有邁出去。
在幾年修行之中,他也積累到了一點經驗。
如果只是苦心修行而沒有遊歷見聞加以輔佐,修行而不修心,怕是很難突破三境。
所以他才會決定離開鳳頭山,再次踏上了北去的道路。
他的目的地還是東扶搖洲北方的扶搖宗。作為一洲最大的宗門,扶搖宗的底蘊極其深厚,在那裡,他才會有更遠大的前程。
不過他偷偷摸摸離開鳳頭山的事,自然瞞不過那位身份神秘,高深莫測的鳳兒。
鳳兒在他下山時還專門找了他一次。
本來徐懷谷以為鳳兒親自出面,有什麼大事發生。結果令徐懷谷哭笑不得的是,她只是讓徐懷谷把身上的銀票全部掏出來,說是要放在山上存著,害怕哪天山上要急著用錢。
大約是在山上過了十幾年山賊生活的緣故,鳳兒也沾上了點匪氣,硬是讓徐懷谷把全部身家都拿出來,美名其曰讓徐懷谷在路上體驗一下生活的艱辛。
她還笑嘻嘻地說這也可以算一種以凡間俗塵洗劍的方式,以後出劍只會更快更鋒利。
徐懷谷雖然不相信她的這番洗劍的言論,但是這位大修士都開口了,世俗金銀算得了什麼?
徐懷谷便一股腦兒把身家全都給了鳳兒,甩甩手,兩袖清風便踏上北去的路。
哪知用錢容易賺錢難。
徐懷谷北去一路上過來,還真就沒有找到適合自己賺錢的辦法。
除了路過荒山野林的時候捕了幾隻野物,賣了之後賺了些銅錢,他可就真的沒有賺錢的法子了。
徐懷谷心裡很後悔,但是既然送出去了銀子,自然是要不回來了,他也只好自食惡果。
……
深山裡一處山澗裡,陣陣寒風颳過,吹落兩邊山崖上的幾顆小石子,簌簌地滾落下來。
山澗裡有一條小河,河水不寬,但是位於這山間,水流卻異常湍急,每次流經轉角處便會激起一朵朵的雪白浪花漩渦。
兩邊山崖上的絕壁長滿了粗細不一的青綠色藤蔓以及厚厚的一層苔蘚,遠遠看去,宛如一面垂直的綠色瀑布,秀美得令人歎為觀止。
山澗之中站著一個高大男子,佩了兩把劍,裹著一個黑色的頭巾,長髮在頭巾之後披露出來,隨著山風肆意飄揚。
他拿住頭巾,用力把被大風鬆散的頭巾重新開啟,再次裹緊。
就在他開啟頭巾的那一剎那,一道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鑽進他的衣領裡,把他冷得一哆嗦。
他趕緊捂住頭巾,把脖子圍住,埋怨道:“這什麼鬼地方,春天了都還這麼冷。還說有仙人留下來的古劍刻字,不就是兩邊的破爛石壁嗎,哪裡有字了?”
抱怨歸抱怨,他把頭巾重新裹好後又開始繼續前行,眼睛不住地往旁邊石壁上瞟,想要找到那一幅出名的石壁刻字“山砠水厓”。
這個在無名山澗裡趕路的人正是徐懷谷,他此時離開鳳頭山已經有一旬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