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行看了一會,伸手捏住了其中肩膀的淤青,慢慢湊近九王的臉:“王爺,還記得本王在晉王宮說過的話沒有。本王為什麼要奪這天下。”
九王一直掛著淡笑不作聲。
御天行用一隻手勾起九王脖子,語氣也散漫了起來:“本王說過,等這天下到手的時候,王爺,自然也就是本王的了。到時候本王想怎麼對王爺,王爺其實也就跟現在一樣沒有辦法。”
九王喉間一口腥甜上來,不由咳嗽起來。
那廂晉王等九王咳嗽好幾聲後,才放開手,脖子一鬆,九王的咳嗽就漸漸平息下來。
九王慢慢看著御天行,“陛下,你可知我這張臉,也不是真的。”
御天行眼裡一道寒光,才盯著九王。
可九王好一會才笑笑,看向了帳篷隨意一處。
御天行扳過他的臉,說道:“你給本王說清楚。”
什麼叫他的臉也不是真的。九王索性看著御天行:“紅茹的臉是被魏王用血蠱養出來的,我的臉,自然也是。”
御天行捏著九王臉的手就此竟然顫抖起來了,他看著九王:“你說謊。魏王根本沒膽子給你下蠱。”
應該說誰都沒膽子。
九王淡淡一笑:“是嗎,可是我敢。”
魏王和他對視,九王能自己給自己下蠱,養出這樣一張臉來。
魏王也許是不知道怎麼規整自己的情緒,只能沒什麼意義的笑了一下,問道:“為什麼。”
九王偏頭脫離他掌控:“當然因為這張臉,才配得上是‘妖孽’的臉。”
御天行盯著他許久沒出聲,所以九王才那麼瞭解血蠱,甚至知道用血蠱壓制毒性的方法?
因為他本身就留著血蠱溫養的身體,這具身體百毒不侵,也就不懼怕毒瘴氣。
御天行直立起身,有些居高臨下地說道:“所以就算你真長得和曾經的武帝有幾分相像,也不過是巧合?只是被血蠱養出來的故意的樣子。”
九王含笑:“陛下要這麼理解也沒錯。”
御天行忽然就笑起來,片刻道:“王爺,你是想讓本王連一點情分都不給你留嗎?”
九王沒有說話,也或者他要說的已經說完了。
御天行開啟手裡的酒喝了幾口,神情略略放鬆,接著走回了書桌之後,隔著遙遠看著九王,重新掛著笑:“本王也覺得沒關係,王爺,其實只要現在對著這張臉,本王不是很在乎這臉是你本來長的,還是後天掛上去的。”
九王幽笑:“果然不愧是晉王陛下。”
御天行伸手拿過一支筆,沾了沾墨:“現在就麻煩王爺,寫一封信給你那個冷麵隨從,聽說是他現在在魏軍之中假扮你,那就讓他來接王爺,想必他會很願意。”
九王搖頭:“他不會願意,離開之前,我告訴過他,除了我親口說出的話,哪怕我的書信都不要信。”
御天行拿著狼毫的筆頓了一下,慢慢再抬眼看著九王。
九王身上除了一張臉沒有傷痕,其它地方也奇怪都佈滿了傷痕,那兩個魏國的降兵在洩憤的時候,難道刻意避開了九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