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紅兒,你無需擔心。”謝衣溫和開口,目中倒映的紅腰容顏,更是從未改變過,“在我這裡,你永遠都是現在的這個紅兒。”
陳王認識她,或者外面還有多少人認識過紅腰,既然紅腰自己都不承認從前那個,那在烏衣門第醒來那一天起,才能算紅腰新一輩子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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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底是以什麼來算一輩子,私以為有完整記憶的一生,便是一輩子。
既然紅腰沒有這樣奢侈的記憶,那麼她每一次的重頭再來,就也是真正的重頭再來。
這一點上,紅腰自己沒有異議,謝衣,顯然也認同了。其實謝衣認識的,本也是現在這個紅腰,自相遇開始,他們之間就是這段緣起,只要這段共同的記憶在,他們的羈絆就在。
紅腰有點緊張,玉煙英姿颯颯,手裡的武器是一根軟鞭,這還是公子第一回讓她指點別人武功,這份認同感就讓她滿意。
“我開始了!”玉煙對著紅腰的方向,挺了挺胸。
紅腰忙不迭點頭,玉煙大喝一聲,其實只是為了氣勢足,就看手腕的鞭子騰挪出去,在空地上耍開來。不過玉煙雖說想表現自己,但也不會忘了正事,她每一招每一式,都好好地給紅腰做樣子,速度也都控制著,保證紅腰可以看清。
耍完了一套,玉煙對紅腰說:“看清了嗎?記住了嗎?”
紅腰卻還在腦袋發矇,眼睛也晃,怎麼回事?玉煙有點狐疑。
其實紅腰的學習能力玉煙很相信,宅中她和攬月這一類婢女都是精挑細選的,哪一個都是能力超出常人,即便如此,紅腰剛來宅子裡,也是讓玉煙都有了危機。
紅腰的記憶力,說是達到過目不忘的程度,也不會差太多,所以玉煙理所當然認為教紅腰練武功,也不過是泛泛。
玉煙伸出手在紅腰眼前晃了幾下:“你怎麼不吱聲呢?”
紅腰才緩過來,臉色卻發白:“我,我有點暈。”
玉煙跺了跺腳:“暈什麼,剛才我的招式,你記住了幾個?”
紅腰難得有點尷尬:“可能,我不是練武的材料。”
玉煙張大嘴,半天說道:“你就打算這樣回稟公子?”什麼不是練武材料?難道真有人連騰挪、閃躲、打人、這種動作都學不會?
玉煙極端的表示,每個人都會武功,那就是在危險情況下,下意識的揍人動作。
玉煙往樹下一站,對紅腰比劃:“我跟你說,你就把我當成傷了你的那個姓姬的,過來報復我。”
幸好這種荒唐的舉動被及時趕到的攬月制止了,紅腰先抹了把汗跟攬月一起去伺候謝衣。
攬月走了一會,不禁對紅腰一笑:“我以前也不會打,公子教了好久才學會的。”
沒辦法,再聰明的人也有短板,紅腰就是這樣的。即便她對兵刃已經不恐懼,也不代表她就能很快學會武功。